就算是最年轻不懂事的太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庆熙帝的眉头,一个个不是说有事就是请假,火速跑了个干净。
小宫女吃了个闭门羹,哭着跑回来,问林贤妃身边的大宫女:“怎么办啊,他们都不肯来给娘娘看病……”
大宫女快步走到床边,手背贴上林贤妃额头,烧得滚烫。
她叹了口气,吩咐道:“去打盆水来,我给娘娘擦身。”
……
夜深人静,荣成县主悄悄溜进恒王书房,从书架后面的夹层里翻出一个上锁的盒子,用恒王妃给的钥匙打开。
这里面都是恒王一党最核心的情报,包括几个可以调动的禁卫将领,朝中某高官的秘辛,放在御前的眼线等等。
荣成县主不敢耽搁,找到纸笔开始抄录。
就在她抄完把盒子原路放回之际,房门突然被推开,她的兄长,恒王世子大步走进来,见到她便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荣成县主不慌不忙反问,“父王还关在天牢里,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那是皇祖父亲自下的命令,我能有什么办法?”
恒王世子的视线在她鼓囊囊的袖口多停留了一眼,没好气道:“我会联系朝中官员联名上奏,为父王求情的。你就别管了,反正跟你没关系。”
二人虽然是亲兄妹,但一向不对付。
甚至恒王世子还有点埋怨,要不是荣成县主一再惹事,说不定皇祖父也不会迁怒于父王。
“联名上奏有用的话,父王还会被关吗?”
荣成县主经过他身边时淡淡丢下一句:“废物。”
翌日,恒王被贬为庶人的消息传回王府,恒王妃当场就晕了。
醒来后一直拉着世子在哭:“陛下是真的不要你们父王了吗?他可是皇长子啊!”
恒王世子也很慌,却还不死心地问传话的人:“是只革除了我父王一人的宗籍吗?我们这些儿女呢?”
“陛下没有明言,但宗人府目前只是将萧镕的名字除籍了。世子,县主,和府里几位公子依旧是萧氏后裔。”
恒王妃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母子俩一脸劫后余生的侥幸。
无人注意到荣成县主悄悄离开了房间。
是夜,林贤妃虽然在宫女照料下退了烧,但人还是虚弱得起不来床,睁着苍白空洞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帐子,像一抹失去力气的游魂。
“娘娘,奴婢刚才在窗户下面捡到了这个。”
大宫女轻手轻脚进了屋,忐忑地将一个信封递过去。
自从高贵妃严抓宫务,她们和宫外的联系就断了,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外面的消息。
林贤妃颤抖着拆出信纸,一眼就认出这是荣成县主的字迹。
等她艰难看完信上内容,脸色已经惨白到近乎透明。
“我真没想到……”林贤妃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喃喃道:“她才是最像她祖父的那个,都是一样的狠心无情……”
大宫女站在一旁,眼看着贤妃的脸色几度变幻,眼神里仿佛褪去光芒,不由担心地唤了一声:“娘娘?可是恒王府出了什么事?”
林贤妃颤抖着将信纸凑近烛火,眼看着彻底烧为灰烬,才对大宫女摇摇头,“没事,我有点饿了,小厨房还有吃的吗?”
这是林贤妃几天来第一次主动要吃东西,大宫女连忙道:“有,奴婢给您去下一碗鸡汤小馄饨可好?”
很快,一股浓香的鸡汤味飘进来。
林贤妃忍着不适,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吃完,连汤都喝了个干净,脸色也红润了几分,对陪伴自己多年的大宫女露出一个微笑。
“这几天辛苦你了,今晚回房好好睡一觉,不用值夜了。”
把人打发走以后,林贤妃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裳,慢慢地将绣凳搬到房梁下。
“儿啊,这是母妃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白绫荡过屋梁,林贤妃将头伸进绳圈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踢翻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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