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顶楼就能看到她。
那天她故意使了个小花招,假装被藏在草丛里的蛇咬伤,跌坐在地上哭个不停。
没过多久,云止就带着药赶了过来,那一刻他脸上终于带出几分无法掩饰的关心,却在发现她是假装后冷了脸,转身就要离开。
乐康公主着急去追他,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这次是真的扭伤了脚,她忍着痛没吭声,一瘸一拐走在他后面,
直到他终于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她的眼泪早已默默流了一路,却还倔强地跟着他。
那一刻,她在他脸上看到一抹复杂的无奈,无望般的叹息。
云止在她前面蹲下来,低低开口:“我背你回去。”
那一天,乐康公主趴在他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只希望下山的这条路再长一点,最好永远都不要结束。
……
“殿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乐康公主抬起头。
裴景翊逆着光站在殿外,俊逸的面孔上神情晦暗,带着雪染霜寒般的凉意,大步走了进来。
乐康公主对上他锋利的视线,心中没来由地一慌,竟然忘了君臣尊卑,忍不住先开了口:“裴大人,你怎么过来了?”
裴景翊定定看着她,声音很轻:“臣来告诉公主——半个时辰前,与高钰一同上山的五名随从,俱被发现死在院中。”
乐康公主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蓦地站起身来,动作过大打翻了砚台,墨汁淋漓地四下流淌,很快将桌上的一叠纸染得脏污不堪。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怎么……怎么会这样?他们是怎么死的?”
裴景翊意味深长:“应该是误食了山上的毒蘑菇‘白鬼伞’,此菇毒性剧烈,只要一小朵就能毒死一匹成年骏马,区区几个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乐康公主强撑着扶住桌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轻声道:“那便是,便是意外了?裴大人为何要来告诉本宫?”
“慧觉死了,高钰的随从也死了,便再也没有人知道——”
裴景翊抬起手,亮出那枚墨色麒麟玉佩,“高钰是被公主亲手杀害。”
乐康公主僵在原地,整个人如同被冻结一般。
“你,你都知道了?”
“殿下,是高钰对您欲行不轨在先,您便是当众杀了他也是理所应当,高家人绝不敢说半个不字,您为何要这般——”
沈令月按捺不住,从裴景翊身后探出头来,拉着燕宜快步走进殿内,语气急切,“我们都知道了,您和云止大师……”
“不,不是的!”
乐康公主突然态度激烈地反驳,“我和云止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是我逼他替我善后,是我逼他将知情人统统灭口,一切都是我指使他的!”
她用力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把头抬得高高的,压抑着哽咽:“你们不用再说了,等山路清理出来,我自会回宫向父皇请罪……”
“公主,您并没有杀人,何来请罪之说?”
云止不知何时从药师佛像的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灰色僧袍,低眉敛目,面容平静而悲悯。
他看向裴景翊为首的侯府众人,微微颔首。
“请裴施主不要污蔑公主,她只是错手将高钰打晕了。是我将他拖到正殿,是我用降魔杵刺入他心口。还有慧觉和高家随从,都是我一人所为,与公主无关。”
“云止!”
乐康公主再也坚持不住,泪水滚滚落下,“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我不许你就这么承认了!”
她冲到云止面前,用力拉住他的衣袖,像一个准备要对抗全世界的战士,勇敢地看向对面,“没错,我和云止彼此相爱,他是为了我才杀人的,等我回宫禀明父皇一切,就请他下旨让云止还俗,当我的驸马!”
说出这番话时,乐康公主心中忐忑极了,生怕云止又一次拒绝她。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做,任凭她牵着自己的衣角。
乐康公主静静等了一会儿,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他,“你,你答应了?”
a href=&ot;&ot; title=&ot;豆包好吃&ot;tart=&ot;_bnk&ot;≈gt;豆包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