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二十出头的年纪,跌倒了就能继续爬起来,皮实得很。
杨衍顺着她的脸往下看,最终将复杂的目光搁在她的左腿上。
“疼不疼?”
他突然开口,用手边的木棍敲了敲她的左腿。
柴蘅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忍不住道:“杨衍,做都做了,问这个你不觉得矫情么?”
好端端让他的腿被兽夹夹断一次,看看疼不疼?
感受到她话语里的敌意,杨衍知道她在疑心什么,沉声道:“我没让人放过带毒的兽夹。”
他说过的重话他是认的,可没做过的事不能推给他。
不是他放的,偏偏那么巧,他说了要她再敢动薛如月他就断了她的腿脚后,薛家门口那个大坑里就多了个兽夹,这样的巧合说出去谁能相信?
柴蘅不想跟他纠结这些,没意思,更何况,他们之间的矛盾日久年深,一桩桩,一件件,也不仅仅是上一世她是怎么死的这件事。
“杨衍,我不想跟你吵架。认识这么多年,其实我们之间也不全是糟糕的记忆。”
“我记得在很多年前我刚回京被母亲送去南阳书院读书的时候,户部尚书的孙子欺负我,你帮我揍过他。”
“后来我们成婚,虽然说好了只做表面夫妻,但每次回柴府,母亲为难我,你也会不动声色地帮我挡过去。我为了帮你打点朝堂的关系,帮京卫司办事,有一回被一个出狱后的江洋大盗在花灯会上盯上,他一柄飞刀飞过来,我当时正跟长姐在挑选面具,也是你扑过来替我挡了一记飞刀。”
从前那些还算美好的回忆在脑海里浮现,杨衍听着她温和的叙述,脑子里仿佛也回忆起了很多的事情。
但这份温存并没有延续多久。
紧接着,就听到柴蘅继续道:“我不是一个只记仇不记得恩情的人,所以在经历了前世后,还能说服自己没有打你一顿,但请你做个人一点。”
听到这里,杨衍脸色难看几分,才听出她是在变着法地骂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