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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2)

梁慎予像是微微愣了愣,随即露出温柔又无奈的笑,垂眸道:“往日我爹出征,娘夜夜难以安寝,我常陪着她说话。”

容瑟沉默。

斯文温和的梁慎予,运筹帷幄的定北侯,聪敏灵动的梁三郎,都是眼前这人,但成为这样的他,或是因为他的教养风骨,或是因为侯府重担,又或是为陪伴母亲,甚至是此刻,梁慎予为他而温柔平和,他以千面示人,但也都是为别人。

那真正的他呢……

容瑟想到第一次深夜到王府来的梁慎予,偏执任性不讲理,眼神阴鸷,如今想来,那神情沉甸甸的,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还有些别的什么竭力克制的情绪。

或许……

容瑟隐隐察觉,那才是真正的他,剥去一切盔甲掩饰后,真正深陷风雪旧事中的他。

“王爷。”

梁慎予的声音把他从失神中唤回,四目相对,容瑟瞧见他眼中带着柔和的关切,还有些无奈,“怎么这样看着我?”

容瑟微愣,“什么?”

“适才王爷看我的眼神,就像……”梁慎予斟酌了片刻后,神情微妙地说:“在看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狗。”

甚至还带着点儿怜爱在里头。

但梁慎予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

容瑟也顿住了,张了张嘴,哑然失语。

阿这……

所以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想法?

容瑟深刻反思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道:“郑福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梁慎予也没为难他,神情依旧带笑,却顺着话接了下来,“郑福在先帝身边伺候了一辈子,宫中没有不认识他的宫人,暗访的人都说,自新帝登基,郑福便被赐金还乡,不过你应当也派人去查过,郑福根本没回去,宫人们私下流传着的消息,都是他已经被灭口了。”

容瑟点点头。

他知道梁慎予没说全,因为这个传言中,郑福不仅被灭口了。

灭他口的还是正坐在这儿的自己。

人在府中坐,锅从天上来。

“但——王爷很笃定,郑福活着。”梁慎予仔细分析,并无质疑的意思,“在先帝身边伺候的奴才都已被封口,连当日的太医都被赐死,宫中人尽皆知,只有郑福生死不知,甚至没人瞧见他出宫,他是在宫中失踪的,或许被藏在某处暗室中,人既然活着,总会有动静,我已经命人正盯着皇城中冷僻宫殿,想必很快会有消息。”

“我在宫中的眼线也不少,没什么消息。”容瑟叹气。

梁慎予失笑,“这可同多少无关,曹伦明知宫中有你的人,还敢将郑福藏在宫里,必然是笃定你的人找不着他,何况……王爷安插进去的哪里是眼线。”

容瑟有点茫然,“啊?”

梁慎予笑了一声,捏了捏容瑟的鼻尖,无奈道:“他们就差在自己脑门上贴着摄政王家奴的字条了,王爷。”

容瑟恍然大悟。

他这个摄政王的名号太响,手底下的人就开始狐假虎威,宫中那些说是他的眼线,可实际上已经光明正大地亮出自己的靠山了。

在明处,才容易规避。

“忘了这茬!”容瑟拍了拍自己的额角。

梁慎予攥着他的手拉下来,轻声说:“新帝愚钝,但曹伦精明,王爷,不要轻敌。”

容瑟点点头,却在心里唉声叹气,别看他行事嚣张,其实每一步都跟刀尖上起舞似的,毕竟论精明谋略,他肯定斗不过曹伦那只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梁慎予又趁机同他说兵部调动钦察营的事,容瑟对钦察营这个名字很陌生,但听到容湛时神情忽而凝住。

“宁郡王?”容瑟无意识地攥了攥指尖,眉心也轻轻蹙起。

梁慎予见他神色有异,轻声问:“怎么了?”

容瑟没出声。

宁郡王容湛,在原著里,死在原主手中,而且是亲手所杀,因为他几句斥责。

不过那应当是后期的时间线,而要请宁郡王合作的,正是……梁慎予。

结局便是早朝之上,容靖接着他斩杀族亲的由头,痛斥原主的各项罪行,而原主众叛亲离,连那日的早朝都没去,在新帝的人来抓捕他时,摄政王与摄政王府一并付之一炬。

但这段剧情很模糊,甚至没有正面描写,容瑟根据原主的记忆推断,原主也不是个莫名其妙就提刀杀人的人。

就很奇怪,很违和,和这本书的很多情节一样,像是生拼硬凑,模糊又违和。

但曹伦的确是在向宁郡王求助。

容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冷峻,低低地笑了一声:“我那个便宜侄子又想搞事情了。”

让容湛入京,恐怕不止是想用钦察营震慑梁慎予。

这是冲着他来的。

梁慎予若有所思,“的确如此,先是滇州兵,现在是钦察营,不过——”他笑了笑,依旧从容不迫,“钦察营的立场还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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