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寻羞愤地跺了跺脚,没过两秒,她就听到了他和外婆聊天的声音。
唉,她能怎么办呢?外婆和妈妈这么喜欢他、满意他,她只能配合着他演,表面上和他装作恩爱的模样。
外婆过生日这几天,虽然陈静寻对他恶语相向,私底下吵着闹着赶他走,让他去开房住酒店,可他自始至终脸皮都是那么厚,每天晚上照旧会和她同房而睡,等半夜她睡着了,他就挤到她的小床上,搂着她睡。等到第二天一早,再早早的起床离开。
陈静寻又不傻,半夜床上多了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她不可能毫无察觉。起初,她也推搡过陆彦行,让他下床打地铺,但无奈他脸皮厚,一座山似的就躺在了床上,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反而握住了她冰凉的小脚丫,让她的脚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
他也有自己的一番说辞,说要帮老婆暖被窝、暖脚。
一次两次,这么下来,陈静寻尝到了甜头,
也就理所应当地纵容他了。
以至于外婆八十岁生日期间,他们两个人一直处于一种怪异的气氛之中,明明彼此之间身体上是距离最近的人,可那颗心比谁都离得远。
不过,有了陆彦行在家里帮忙,外婆的八十岁大寿确实是办的比较风光,寿宴摆了一桌又一桌。
外婆也是真开心,恨不得每天都带着陆彦行跟着家里那些亲戚炫耀这是她的孙女婿。
那几天,一向不爱沽名钓誉的陆彦行经常在陈静寻面前流露出得意的表情。
她在心里骂他,老王八蛋,故意的,把她娘家人都收买了,还装的这么好,弄得她更不敢和家里人坦白自己离婚的事。
他就是掐准了她这门小心思,以此来掣肘她。
不过,陈静寻倒是也无所谓,她也是个会撒谎、会演戏的人,搭起台子就是一场戏,和混蛋配合得特别默契,扮演模范夫妻扮演得像模像样,让最开始以为他们吵架的苏榕都觉得他们俩和好了。
只是,当盛宴结束,繁华散去,两人从河北回了北京,又陷入了死胡同。
陈静寻依旧铁石心肠,该耍耍,该玩玩儿,脑子里完全不在意陆彦行的一举一动。
而他,倒是上赶着追老婆,屡追屡败,多次被拒绝。
这种关系,一直到那年春节前夕才被稍稍得以缓解——
原因是,陈静寻和人打架,被警察带到了局子里。
陆彦行接到电话之后,立刻动身去了警察局。
他一进门,就看到陈静寻坐在冰凉的椅子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陆斯杳。陆斯杳眼圈红红的,肿得像个核桃似的,明显是刚哭过。而陈静寻倒是安静得可怕,眼底也是一片猩红,还夹杂着浓浓的怒意。
他鲜少见到陈静寻这个样子,像只刺猬一样竖起浑身的刺,满脸都是防御的姿态。
“到底怎么回事?”陆彦行向两个受欺负的小姑娘走去。
警察开口简短的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说陈静寻动手把人给打了,咖啡泼了人家一身,还把人家的电脑给砸了。
男人拧了拧眉,“这是事情的结果,我要问的是事情的原因。”
他虽然知道他的小妻子骄纵跋扈,但那仅局限在他的面前。其实她是个有分寸的人,有时候还有些怂,他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他知道她唯一的一次动手打人还是受了周奕雯的欺负。
所以,他不会不明就里、不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就责怪她,先数落、教育她一番。他要弄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做,好便于给她撑腰。
陆彦行没有再和警察周旋,反而蹲在了陈静寻面前,又偏过头看了眼陆斯杳,“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谁来说。”
陆斯杳看了陈静寻一眼,吸了吸鼻子,抱着她的胳膊央求着说:“静寻姐,舅妈……”
陈静寻拍了拍小姑娘的胳膊,陆斯杳恋恋不舍地从她的怀里起来,畏畏缩缩地抬眸看向陆彦行。
男人一见到这个眼神,就大概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谁。
“说吧。”他不仅也没有对不听话的外甥女发脾气,相反,语气还很温柔很温柔,弄得陆斯杳心里只打鼓,心想不会陆彦行是要搞先给个笑脸再打人一巴掌这一套吧。
陈静寻深吸一口气,开口就说:“我们又没有错。”
这句话,刚刚在警察面前,她其实说过了不止一遍。
本来这种性质不算太恶劣的事件,该调解调解,该赔偿赔偿,该道歉道歉,双方和解之后,就能走了。结果陈静寻作为过错的一方,态度实在是太差,拒绝向对方赔礼道歉,拒绝赔偿。
双方僵持不下,差点儿又在警察局吵一架升堂,没办法,才请陆彦行来接人的。
陆彦行攥住她的手,“寻寻,我知道你们没有错,但你也得和我说清楚事情的原委吧,这样总好解决问题。”
陈静寻又看了陆斯杳一眼,才抿着唇坦白。
原来她今天这一架是和陆斯杳小男友的妈妈打的。
虽然上次陆斯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