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保森在信中特意提及的事情又岂会那么简单,兵部这次派下来的人名叫袁朝东,为兵部左侍郎,算是个有头有脸的官职了,而此人的根底是二皇子一党,由韩天仰韩阁老一手提拔起来的。
“这军中军纪为何如此之差!这些将领都是什么人,竟然大白天的就在军中饮酒,还聚众豪赌!难道不知在军中这些都是违法的吗?来人,将他们拿下!”
袁朝东身穿兵部官服,带着四五十人在苏灿的军中横逛,忽的听见一处军帐里喧哗热闹的紧,闯进来一看眼睛就瞪大了,好家伙,一屋子将军打扮的人正围着一张大桌子下注呢,桌上全是厚厚的银票,连散碎的银子都没有,有些上不了桌的就在下面喝酒鼓噪,比真正的赌坊还要热闹。
随着袁朝东的令下,他带来的人手就要上去拿人,大帐里的气氛也霎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转头怒目瞪着他,不明白这只老鸟自从哪扑腾进来的。
一群本就长相凶恶的江湖人,在加上这些日子身上又染了血,齐刷刷的盯着他,倒是把袁朝东吓了一跳,“你们,你们要造反不成!乖乖失手就擒,这可是在大军之中,警告你们老实点!”话虽然喊得有些色厉内荏,但袁朝东还算压得住场面,毕竟当了那么多年官吏也不是白干的,总有一股官威在的。
“大家不要动手,先听这位上官发落,有王爷在呢!”一群将领中死心塌地跟着苏灿的武勤也在场,他见气氛有些不妙,怕兄弟们乱来会闹出麻烦,赶紧高声劝道,众人也知武勤说的有理,而且他们一帮泥腿子出身乍见这穿一身官服的,心里还真有些发虚。
“哼!王爷?就算是王爷也不能罔顾军纪纵容你们!通通绑了,压到刑场听候发落!”袁朝东面沉似水,心中却在暗笑,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本来还在犹豫抓个什么把柄参奏三皇子一本呢,,没想到一来就遇见这样的事情,嗯……治军不严,记下!
嗯?等等,这些银票……袁朝东还在想着奏折的事,可转眼就看见了赌桌上的银票,乖乖,最小的一张面额都是一千两啊,这帮大头兵哪来的这么多钱?定是三皇子纵兵劫掠百姓抢回来的,这个必须记下,这可是大罪呀,看来这趟我要立功了!
随着帐内三十多人束手就擒,桌上的银票也被收缴,袁朝东心满意足的捋须迈步出来,仿佛眼前的色彩都鲜活了许多,“走,再去其他地方看看,然后去查一查军饷的情况!”
“报,王爷,有名兵部的官员一下子抓了三十多位将军,现在正在查军中账册!”
苏灿还在他的大帐里用竹片和筷子推演着阵法,毕竟他也需要不断的学习,闻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因为何事啊?”
“呃……传出的话是因将军们喝酒赌钱。”小校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苏灿点了点头,挥手让人退下,心中也是一叹,这些江湖人哪里都好,可身上的那股匪气始终去不掉,不过在他的压制下,这些人还算老实,仅是在他们的小圈子里耍一耍,故而苏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可如今被人抓住了把柄,他要一句话给放了不是不行,可几千几万双眼睛看着呢,往后的军纪还要不要了?!
杀是不可能杀的,苏灿盯着桌面摆下了一块竹片,这帮人可说都是他的心腹,而且他们也渐渐熟悉了阵法之间的配合,要想在培养下一批费时费力不说,也没了他们这般默契。可不杀要怎么给一个交代呢?
正在这时,蒋四平,李华农等人进来了,见苏灿还稳坐案后,相互看了一眼,李华农点头上前,“王爷,您还真沉得住气,老夫还以为您现在必定跳脚骂娘呢。”
苏灿抬眸笑了笑,“我也是有长进的嘛,李老,你们可有什么好法子?”
“哼哼,能有什么好法子,一群蠢蛋被人抓了典型,现在就在校场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此例不能开啊……”李华农说的真切,可说完却对蒋四平悄悄使了个眼色,蒋四平也上前道,“李老哥说的对,军中喝酒赌博的前例不能开,要不然日后还不乱套了……”
说完蒋四平又自己低声嘀咕,“当时军帐周围的人并不多,要是没人揪住此事不放,咱们在私下里再教育那帮混球一番,兴许此事可大事化了……”
蒋四平说的是实话要是当时军仗周围有人,袁朝东来时,早就有人进去通报了,也不至于被人一窝端。
“呵呵……二位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怎么也拿本王当起外人来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也省得我头疼。”
见苏灿笑的热络,蒋四平捋着山羊胡也跟着笑了,“不瞒王爷,我跟李老哥也商量了,知道此事您定然为难,放人简单,可给交代就不好办了,所以我们想出了个法子,需要您点头才行……”
苏灿大军后方的一处营帐内,袁朝东正在指挥下手人查阅着军饷发放情况,这里可是重头戏,一旦查出了问题,那必定就不是小事。
“都仔细点,咱们兵部有陛下给的特权,查阅军中一应账册可不必告知主帅,所以你们放心大胆的查,一切事情由本官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