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无时无刻都身在危险之中,或许日后有一天,我支撑不住,疯掉也有可能……”
“你不必再花无用的心思在我身上,好好维持白落书院即可。这座书院,它会为你、为东夷、为世间生灵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教书育人,这也曾是谢挚向往的生活。
若是她现在还与白芍在一起,她们大概还会一同教导学生……
“白芍,别哭了……”
若是当年她知道,日后有一天,白芍会因为她而如此痛苦,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拉她共坠情海的……
她还记得,初见白芍之时,她心如水晶,白纸无瑕,单纯净透,对情爱一无所知,只是一个不作数的吻便以为是肌肤之亲,郑重其事地要与她成婚。
和眼前泪流满面的脆弱女人,仿佛是两个人。
谢挚强迫自己打开门,朝外快步走去,将寿山的过往都甩在身后。
“……我们,就这样吧。”
屋外亮光刺眼,恍如另外一个世界,谢挚的影子拖在地板上,很快便消失了。
白芍下意识抬手抓了一下那片阴影,没抓住,在原地怔了片刻才追出去:“……小挚,小挚!”
门外的兰壁惊愕地看着她:“师尊……”
白芍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她脸上泪痕未干,神色恍惚,顾不上解释,匆匆问:“小挚呢?你见到她了吗?我是说,昆仑卿——”
“让小挚静静吧,她现在不会想见你。”
神帝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白芍这才发现,姬宴雪没有走,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她院子里的布置,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还摇了摇头,显而易见地看不上。
白芍攥紧拳头,怒气与羞辱感陡然冲上了心。
——摇光大帝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来看她的笑话吗?还是表达她得胜的骄傲与嘲讽?
这样的人,到底能对小挚有几分真心?
姬宴雪走了过来,她眼里并没有白芍所猜测的冷嘲,反而神色很平淡。
——准确地来说,是没有什么情绪,如同没有看见她,或者漠然地看着一只可怜的雀鸟。
她根本不把白芍放在眼里。
“小挚之前与你交融过识海吧?”
早在五百年前,谢挚便单方面解除了与白芍相连的识海,但白芍却还一直保留着,因而她识海里还残留着不少谢挚的神识痕迹,如同拔出植物,根须还深埋在土地里。
神帝的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命令:“留下的痕迹,你要抹掉。”
高高在上,盛气凌人。
白芍咬牙:“……若我不答应呢?”
姬宴雪扬了扬眉,仿佛诧异白芍竟敢违背自己的意志似的,冷冷地笑了。
“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这样说话,白芍?认清你的位置。”
“凭修为,凭学识,凭地位,还是凭你之前生生将小挚从你身边推开?”
“没有人会喜欢妻子跟别人不清不楚,何况你根本配不上小挚。告诉你,若不是来时小挚要我不要为难你,你早已被我揍得趴在地上了。”
“你和她缘分已尽,不要再多纠缠。”
“我和小挚怎样,是我们的事,跟你有何关系?”
“我们认识得比你早不知多少年,你只不过是趁人之危罢了——你敢说你和小挚在一起是因为真心,还是更多出于觊觎她的容貌?姬宴雪,你有没有要挟过小挚?你知不知道,自己大她多少岁?”
白芍不再称呼姬宴雪为“陛下”,言语之间头一次显露出锋芒。
她盯着她的眼睛:“神帝陛下,我承认你比我强,可我也没有弱到你能杀了我。别忘了,我也是仙王。”
姬宴雪冷笑:“哦?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陛下大可一试。”白芍低喝:“一气境!”
气机在她们二人中间豁然爆发,沉闷地嗡鸣,空气如暴雨中的海面一样剧颤不已,激荡开一圈圈波纹,白芍精准地控制着力量,大道图景只笼罩了她和姬宴雪,隔绝出了一个单独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