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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芳这几天一得空就和南安郡王说这些将锅给贾珩的话,南安郡王一概充耳不闻。
军将有自主性,恰恰是名将之姿。
而先前同样如此,刚刚打赢南安的和硕特蒙古才勉强有了和汉军硬碰硬的资格,所以大家都用计。
“这个时候大漠正处夏天,他们不知路途,不会寻找水源,不知道绿洲在哪儿,他上哪儿找我们去?”瑚鲁布赤眼前一亮,低声说道。
领十万大军,意气风发,征讨西北,而后派遣石光珠和柳芳二将为先锋,先后收复湟源、海晏,歼敌数千,向朝廷报捷,那时何等的快意!
对面隔着一墙就关押着穿着女人衣裙的柳芳,说道:“王爷,能听到我说话吗?我们是冤枉的,只要到了京城,就说都是那贾珩小儿的过错,他当初给我们的兵马就不是京营精锐。”
其实从舆图上能明显看出来,出湟源以后,前往湟源的地势明显要平坦许多,骑军往来十分便利,而且两地距离不远。
贾珩移兵奔赴湟源,此刻庞师立领着手下军将浩浩荡荡迎接而来,立身在门口,抬眸见得那少年,面色一震,翻身下马,抱拳说道:“节帅。”
自前明嘉靖年间以来,哈密、沙州、曲端、罕东等卫府相继沉沦于胡人铁蹄之下,渐不见汉家服饰,在这漫长的历史上。
说着,贾菖领着本部骑军之中的五百骑,向着和硕特蒙古的后军追赶而去。
“近来逃走的和硕特蒙古骑兵,有可能向大漠逃亡,各部要分出骑军,分批绞杀。”贾珩吩咐说道。
谢再义道:“无妨,虏寇已经被惊破了胆,说不得此夜过去,贼寇惊惶而西逃,我等狠狠撕下他们一块儿肉来!”
额哲可汗与庞师立分兵拿下湟源,那么这海晏就应该由他谢再义来取!
贾珩落座在条案之后,手中拿着这次大战的奏报。
庞师立道:“节帅,末将先前已经派遣兵将前去追杀。”
侯孝康、石光珠等将看向湟源县城,面上神色则更为复杂。
此言一出,军帐之中的军将纷纷惊讶莫名。
待到贾珩来到,京营一众将校看向那少年国公,抱拳行礼道:“节帅。”
“末将在!”
否则,对方感受到那股气势稍弱,察觉到是弱旅,极有可能返身杀回,这样狠狠撕下一块儿肉的设想也就落空了。
“攻破湟源之后,我等深入海晏,何曾用到红夷大炮?如说是处心积虑,只怕也不尽然吧。”南安郡王皱了皱眉,没有忍住回了一句,又继续说道:“再说小儿这次出来,也没有携带红夷大炮。”
王循面色倏变,急声道:“都督,这太冒险了,我们带的兵马太少。”
南安郡王闻听此言,原本低着的头,猛地抬将起来。
如此一来,还真非谢再义不可!
听到严烨开腔,柳芳心头一喜,得了鼓励,连忙说道:“王爷,千真万确,好像是和硕特蒙古依仗地形在东峡谷口的山寨前阻挡着,汉军不得寸进,这都快半个月了,根本就没有打进湟源。”
柳芳嘿然一笑,这让这位穿着女人衣裙的中年汉子,竟多了几分女子的风韵,轻蔑说道:“这贾珩小儿现在连湟源城都打不进,等传到京城,宫里圣上不知得多有气愤,这还不如我们呢!”
而身穿红色号服的汉军,好似一团火焰一样,朝着逃亡至大漠的和硕特蒙古兵马所在的大漠草原燃烧而去。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海晏为青海湖之畔枢要之地,此城是辖制青海诸番人的枢纽之交,一定要牢牢控制在朝廷的手里,此外就是青海八台吉手下的贝勒,应该一并处死。”
不等严烨询问,柳芳就如连珠炮一般,说道:“王爷,你是不知道,我当初和老石领着走那条路就知道险的狠,当初我和老石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进湟源。”
自陈汉太宗年间,关西七卫等地已近百年未见汉人旗帜!
贾菖拱手抱拳,高声说道:“愿为谢将军效死!”
这等领着几千骑军就该追击万余蒙古骑军的事情,还真非胆气、武艺都在上上之选的猛将不可为之。
而额哲和金铉也打量着这座城池,金铉作为抚远将军,以往时候不少来到这座城池,只是时隔两月,重新见到此城,心头激动难以言说。
却说贾珩也在戌时,抵达海晏,这座位于青海湖畔之东北方向的古城。
桑噶尔扎点了点头,说道:“那明天一早儿就出发。”
王循看着那风卷红旗,猎猎而响的大军化作滚滚烟尘而去,不由觉得眼前湿润。
或者说,复盘先前自己的大败。
压下心头涌起的复杂心绪,王循握着马匹缰绳,看向远处的海晏县城,此地还留着一支兵马,用以吸引汉军的注意力。
金铉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无妨了,大军在外,悉听主帅决断。”
而两人故地重游,心头别有一番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