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铉眉头紧皱,问道:“卫国公,此举是否有所不妥?这番孤军深入,再是为敌所败……”
先前留了两千兵马看押先前的谷口俘虏的和硕特蒙古兵马。
贾珩目中也有几分讶异流露,不过谢再义进兵海晏的确是牵制青海和硕特蒙古兵马的一记良策。
这时,锦衣府的李述拱手说道:“都督,谢将军刚刚传来飞鸽传书,知诸军大进,已经领兵前往海宴,追击而去。”
就是在此地,陈瑞文战死,治国公马魁之孙马尚也获罪被行以军法。
为以后后续开发青海或者出兵西域、收复边疆打下坚实基础。
这与他们当初何其之像?孤军深入,为敌截断后路……
柳芳道:“王爷,我现在觉得他就是故意不带,然后想要夸耀一下他比我等强,结果现在可好,连东峡谷口都打不进去,哈哈。”
但谁曾想特娘的这是那岳讬和多尔济的诡计!
或许当初带上了红夷大炮就能打赢了?
然而就在这时,柳芳声音中带着几许笑意,说道:“王爷,我昨个儿听两个衙差说话,大军在东峡谷口顿兵不前,受困于坚寨之下。”
这位少读诗书,以秀才之身而从武事的京营将校,忽而想起一句话,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几人见着外面的如龙火把,也不再理会,重新返回县衙中开始准备明天逃遁。
这会儿,在海晏的多尔济如果聪明的话,应该会逃亡大漠,寻找准噶尔。
贾珩面带微笑地看向一众京营军将,轻声说道:“庞将军辛苦了。”
而海晏等地,王循已经与庞师立波澜不惊地进入城中,迅速接管着这座城池。
他狼狈地跑了一路,这汉军也在屁股后面撵了一路?
而就在湟源县城之外,谢再义领着军将,身后的兵马也就只有八千,但整个军容队列,却打着三倍的火把。
庞师立早已派人收拾过,一尘不染,不见腥膻。
可那贾珩小儿这次过来,也没有带红夷大炮?
因为这几天囚牢少有人来,故而南安郡王现在浑然不知贾珩在东峡谷口的情况。
当然,美中不足,是在城中击溃。
湟源县城——
无他,大军一旦合围,除非固始汗领兵回援青海,否则多尔济势必全军覆没。
柳芳说道:“王爷,贾珩小儿当初故意将红夷大炮拉走,就是看着我们大败,眼见我们大败了,正好遂了他的意!”
或者贾珩在此也可担纲重任。
瑚鲁布赤微红的脸膛之上见着难色,急声说道:“这还要如何逃?我等一逃,他势必衔尾追杀。”
在战场中,只有弱的一方才多用计谋。
谢再义说着,不再多言,一夹马肚,看向周围枪戟如林的汉军,说道:“贾菖何在?”
既然担心彼等逃亡准噶尔,就不能让其全须全尾的从容逃亡西域,
如果这些人不错,那就通过察哈尔蒙古分而制之。
因为有一个热知识,那就是汉军的整体势力在和硕特蒙古之上,哪怕是先前,南安郡王领兵扫荡青海也是如此,所以岳讬才会用计。
经过几轮争夺,城中的百姓早就习惯了这等城头变幻大王旗的节奏,前不久还在和硕特蒙古手里,现在重又落在汉军手里。
如果即刻坑杀俘虏,可能会引起后续整个准噶尔的激烈抵抗,从这个角度而言,倒不如征发劳役,起码打通西宁自由通往青海湖的路途。
贾珩面色顿了顿,说道:“庞将军,这些青壮要严加看管,用其筑城、修路,本公要重修一条西宁到西域的官道。”
贾珩说道:“抚远将军有所不知,谢再义临行之前,就已向我请命,一旦获胜,可自行进兵,不必回来复命,可节省时间。”
其实,他当时给的命令是向南进兵,扫荡日月山与青海湖一线,但显然局势产生了一些变化,这次岳讬和多尔济两人近乎溃败,谢再义随机应变,直奔海晏,追击敌寇才是正确的军略。
什么,贾珩小儿也用兵不顺?这可真是……
城池其实不大,并无雄武巍巍气象,但却如战史上许多不起眼的地名一样,因为大战双方投入的兵力,变得愈发重中之重。
额哲虽然没有多说其他,但还是有一些怅然情绪的。
先前内应就勾结着岳讬,让这湟源城成了吃人洞。
贾珩定了定心绪,问道:“谢再义部可有飞鸽传书递送过来?”
庞师立伸手相邀道:“节帅里面请。”
正如多尔济所言,如果不识路途,不知水源,这个时候进入大漠就是送死的结局。
“我们兵马虽少,但是胜利之师,士气如虹,锐利无匹,而此刻敌寇已经逃出一些,他不知我军底细,你在此夺下城池,我前去追击,再留下几千兵马,多尔济逃到哈密卫以后,想要前往西域也能少许多底牌。”谢再义目光咄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