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抱紧林苟,一字一句:“一定会找到。”
今晚没有月光,一室黑暗。
brian睡在大床一侧,躺了很久,被子里还是冷的。
脑袋被塞满了,根本睡不着,索性开始说话。
“你的戒指是给我买的。”他忍不住勾起唇:“离婚后买我的尺寸的戒指,林苟,你爱我。”
林苟躺在外间的沙发上,抬手遮住眉骨,声音疲惫:“是的,戒指是给你的,钱也是。”
“陶陶送威廉一间房子,是担心他有一天会一无所有。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不是。”林苟侧过身,望向里间,“我向上帝祈祷,我坚信你会拥有全世界。离开贝加前,我从梦里突然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那笔钱是我仅有的,我想留在那里。”
“我知道了,那笔钱像你奶奶给你船票对吗?”
林苟想了很久,brian没有催他,静静等他,仿佛这一晚他们的时间无限拉长。
最后,林苟说:“也许是的。”
“你就是爱我。”brian下了定义。
关于brian想要的答案,不费力的暴露在两人中间,亦被林苟承认。
但brian还是感觉难过。
林苟不是不爱他,林苟只是找不到自己。
他会找到的,一定能找到。
他们似乎回到了命运选择的,兜兜转转,从少年到成熟。
很多事情不一样了,很多问题依然存在。
这一切并非罗曼蒂克的场面,brian把手伸进被子里,抱住自己。
黎明前,咔哒声像细线,拽了一下brian的意识。
眼眶很热。
他攥紧了被子,睫毛像风中的蒲公英。
林苟在周四的清晨,离开了。
——
经济峰会进展的很顺利。
不少人来跟brian交谈,但都默契的没有提上周的飞机事故,以及他这几天被迫留在香港的事情。
他穿一身米白色的套装,胸口戴一枚祖母绿镶红宝石的胸针,主石耀眼缀几条串珠,顶部连接一只镶钻的鹰。
金发,绿眸,一身艳色被非凡的气质衬的刚好。
与某天晚上全副武装一身黑,吃路边摊的外籍游客,截然不同。
帕特里克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手搭在穿黑色西装的陶家舶的小臂说,在某个角落说悄悄话。
“我不坐你的飞机了,下午我先过关见一见林苟,直接从南番飞英国。”
陶家舶说完,瞥了一眼远处被人群簇拥着,谈笑风生的brian。
林苟好不容易从英国逃回来,又被这个种族主义的英国猪关在香港的酒店里。
他都搞不定的事情要林苟帮什么都离婚了。
“林苟肯定又吃亏了。”陶家舶恨恨的说,同时挖了面前的棕熊一眼。
帕特里克顺着陶家舶的目光看去,沉声道:“未必,brian状态也不对劲。”
“他不是很自在吗?下午就起飞滚回英国了。”
帕特里克转了转手里的徽章戒指,却说:“这种场合,他很少扎进人堆里,今天话特别多。”
高规格的场合一般都会佩戴家族的徽章戒指,既是对主办方的尊重,也是展现家族身份的象征。
brian自从全面接管家族业务之后,一直戴着老鹰戒指,可仔细看,今天他手指上只有一枚朴素的金戒指。
隔得很远,帕特里克也没认出来,这枚金戒指并非他原来那枚。
按照安保团队的路线,从峰会会场直接驱车前往机场。
可brian突然要求从酒店绕一圈,再去机场。
安保主管不明白,但doris十分清楚。
车辆正好经过酒店正前方,因为核心街道拥堵,车辆行驶缓慢,酒店大楼在侧边停留了一些时间。
brian扭头,目光很轻的落在窗外。
doris回头看她的老板,“布雷奇先生,您签给林先生的支票,怎么处理。”她犹豫了一下,说:“林先生离开前,在楼下的房间签了剩余的保密协议,因为走的匆忙,他没有提到那张支票。”
林苟不会要的。
如果是以前,brian也许会故意跟林苟作对,跟doris说一个天文数字,赌气的非要打进林苟账户。
但现在不会。
brian低头看着手指的戒指,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之前的,尺寸有些偏大的戒指。
车颠簸了一下,戒指滚到进掌心,brian用力握,握的很紧,紧的想要把它藏进心里。
接近机场的路上,他电话响起。
家族办公室的上任主席,也是爷爷的机要秘书。
“布雷奇先生,请您立刻启程,老伯爵于3分钟前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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