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都下楼,知微也拉着满银一块下去。
常永平跟在她们旁边,依然没得到知微一个好脸,他冲她讨好地笑笑。
满银看着他俩,有些忍不住笑,两个人是真好玩,知微对他也是真的说翻脸就翻脸,一点不带犹豫的,哪怕他之前给她带过那么多零食,依然收买不了小家伙的心。
常永平对满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还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尽力了。
喜宴开始,也没有后世的致辞等环节,直接就是常父常母带着一对新人向大家敬酒,一桌一桌地敬。
等敬完酒就回主桌坐下一块儿吃饭。
李贵珍等闺女坐下后,握了握她的手,冰冰凉的,她有些心疼:“怎么没灌个热水袋捂着?”
“没事娘,我刚喝了酒,一会儿就不冷了。”满银笑起来。
梅锦给知微夹菜,问:“刚才在楼上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姑姑给我剥花生桂圆吃。”常家家境还行,常父常母双职工,又都是干部,喜宴上的荤菜也就比平常人家多一些,又因为是临海城市,海鲜鱼类也是少不了的,不过在这个物资不丰的年代,仍然是素菜更多。
梁满仓挑眉:“你姑姑结婚,你怎么还让姑姑给你剥花生桂圆。”
被说了,小家伙“哼”一声,有些不满:“姑姑乐意给我剥,我就喜欢吃姑姑剥的。”
梁满仓笑笑,抬手刮了下她鼻头,“小懒蛋,等回去爸爸给你剥,给你剥一筐,让你吃一个月。”
知微又重新开心起来,但又傲娇地别过头。
他们父女俩逗趣,梅锦看着笑,只觉得心都被幸福填满。
那边常二婶总算是找到了机会跟大哥大嫂说滚床童子的事,她表情严肃,常母还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嫂,我刚才听满银说,晚上要让她娘家侄女滚床?”
常母点头:“是,是让知微滚床,怎么了吗?”
“大嫂,这滚床向来都是男方家的,而且还都得是男孩,这哪有用新娘子娘家,还是小丫头滚床的?这哪合规矩?”
“没事,他们两口子愿意,谁滚床都一样。”常母对这事倒没什么意见,因为在她看来,这真的算不上是大事。
但常二婶明显不这么认为,她手拉着大嫂,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大嫂,你怎么能这么想?这新娘子还没彻底进门呢,就开始搞这种事情了,等以后还得了?不得把永平拿捏的死死的?永平从小到大就只会念书,什么事都不懂,他肯定弄不过这姑娘的。”
常母闻言看她一眼,突然也犹豫起来。
常二婶见有门,忙乘胜追击:“大嫂,这小姑娘可不像是个软乎性子,永平是喜欢她,什么事情都听她的,那你可得立起来,要是事事都顺着她的心,以后这个家还不得都让她做主?”
常母虽然对她的话有丝触动,但又不愿相信:“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大嫂你就是心太软,你这样子最好欺负了。”常二婶撇撇嘴,眼睛转了转,以退为进,“不过不管怎么样,日子都是你们自己过的,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关心你,咱们是亲妯娌,我不还是为你好吗?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要不然该被人家误会了,该觉得我是别有用心了,反正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真心,你以后跟人家多相处相处就明白了。”
她这一番话,可谓是掏心掏肺,常母是真听进去了,觉得弟妹为自己着想,拉着她的手说:“真是多谢你,这要换了旁人,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
“就是啊,咱妯娌两个相处这多少年了,我什么样,你还能不知道吗?”常二婶观察着她脸色,继续道,“那你看今晚上的滚床童子是怎么办?还是得找个小男孩,正好我今天把我外孙子带过来了,之前给他小叔滚过床,什么流程都熟悉,要不就让他来?至于红包,我们都是一家人,就让永平看着给就行,也不用给太多,小两口刚结婚,还是要多留点钱攒着。”
她笑起来,一副都是在为她打算的样子。
常母是真吃她这招,但面上有些为难:“这恐怕是不行,这都是跟亲家提前定好了的,也不能说换就给换了,这么失信于人不好。”
常二婶还不肯放弃,继续游说:“这有什么,你就跟他们说是提前定好了我外孙,不知道永平跟他们也说了,他们要是善解人意的人家,肯定不会为难你的,相反,他们要是不愿意让步,反而证明他们家不好相处。”
正话反话都被她说了,常母只能顺着她的思路往下想,她虽然也觉得她说得挺对,但另一边又被拉扯,最后下定决心说:“算了,还是不变了,变来变去也麻烦,而且今天永平结婚,别弄出这些事,就让他今天高高兴兴的。”
常二婶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笑容瞬间掉下来,又重新扬了扬唇角说:“啊,这样啊,这样也好,只要你们开心就行,至于规矩不规矩的,倒也不是那么重要。不过大嫂,我这做弟妹的,还是得提醒你,以后你在家里还是得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