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绿胸针静卧如凝露的叶片。
舒榆的思绪立刻飘向那位总是温婉优雅的女士。
李璟川的母亲,曾在她第一次正式登门时,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温和的笑容驱散了她所有的不安。
“伯母气质清雅,适合这种有底蕴又不张扬的设计,”她指向那抹浓绿,“像她茶室里那幅工笔兰花,韵味悠长。”
李璟川闻言,靠近一步,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耳廓。
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是她早已习惯和依赖的味道,但今天,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类似薄荷的清凉药草气,若有若无。
“挑你喜欢的,”他的话语里含着清晰的笑意,然而当他抬手,似乎是无意识地轻轻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那个动作轻微得几乎让人忽略,“你喜欢的就是她喜欢的。”
舒榆侧头睨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弯起,他们之间这样的玩笑和默契早已是日常。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还是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李璟川注视着玻璃柜映出的、他们依偎的身影,语气自然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内容却掷地有声:“毕竟,谁不会喜欢未来儿媳妇挑的礼物呢。”
“未来儿媳妇”这几个字,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舒榆感觉脸颊微微发烫,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放在玻璃柜上的手,却被李璟川先一步覆住。
他握住她的指尖,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那力道似乎比平时更重一点,带着一种寻求安抚的意味。
“你呀,”她轻声嗔怪,尾音却带着藏不住的甜软,同时,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李璟川低笑,那笑声里有一闪而过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涩意,他转而认真地看向那枚胸针,但手依旧紧紧握着她的,“去年母亲就问我,为什么总在家庭聚餐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他用了“心不在焉”这个词,而不是之前可能想说的其他词语,“我告诉她,可能在等某个小姑娘的消息,又怕打扰到她。”
舒榆的呼吸微微一滞,她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里那微妙的停顿和替换,以及他此刻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痕迹。
李璟川说的去年,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二年,那年过年舒榆异常的忙,因为快剩一年毕业还有很多东西没弄完,都需要赶时间,且那时候她也很想早回来,只能每天忙个不停,有时候会经常忘记回他的信息。
于是李璟川有时候不忙的时候就会一直看着手机,纵使心里很怨,但也不想错过她的信息。
在想她和不打扰她之间,选择静静等待。
舒榆现在回想,只觉得这几年他比谁都不好过,心疼的抚上他的手,“谢谢你愿意等我。”
李璟川笑了笑,并不想继续这个让两个人难受的话题。
他拉着舒榆移步至珍珠展区。
“这个怎么样?”
舒榆看向他指的,是一串泛着柔润光泽的akoya珍珠项链,扣头是精巧的钻石点缀。
“这枚很典雅,但似乎稍显正式了些?”她斟酌着词句,同时留意着他的状态,“伯母更喜欢日常随手就能佩戴的,轻松些的款式。”
李璟川侧头看她,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了解她,连这些小细节都注意到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感慨,还有一种不易察觉的、依赖于她这份理解的安然。
“不是了解,”她纠正他,指尖虚点着一颗色泽温润的南洋金珠,目光却温柔地落在他脸上,“是尊重和喜爱。”
她希望“喜爱”这个词,也能涵盖此刻对他所有状态的包容。
展会就只有两个小时,之后便是拍卖会。
拍卖厅的灯光适时暗下,一束追光打在展台。
李璟川很自然地伸出手,轻扶在她的后腰,引导她入座在第一排。
在光线骤暗的刹那,舒榆似乎感觉到他几不可闻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在她身边稳稳坐下。
当第一件拍品竞拍开始,举牌声此起彼伏时,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在阴影中微微蜷缩了一下。
“不喜欢蓝宝石?”他倾身过来询问时,气息稳定,仿佛刚才的细微动作只是她的错觉。
舒榆轻轻摇头。
下一件是翡翠耳坠,他再次投来询问的目光。
直到那套松石首饰出现,舒榆眼中流露出真正的喜爱时,她才感觉到身边李璟川一直隐隐绷着的肩线,似乎才真正松弛了下来。
竞拍过程,他举牌从容,姿态闲适。
只有在价格被激烈角逐,场内气氛略显凝滞时,舒榆才借着一闪而过的灯光,看到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那是他克制情绪时不易察觉的小动作。
当她轻轻碰他的手肘,表示价格可能过高时,他立刻看向她,眼神里的询问异常专注,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觉得不妥,而非其他。
“刚好。”他再次利落举牌,声音沉稳,那份沉稳像是刻意维持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