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个变态。
徐闯有一段时间没有动作,然后抬手轻抚他的发丝,亲吻发顶,好像在告诉他:没事的,这很正常,不要害怕。
两人维持着一动不动地姿势,霁雨晨坐在徐闯腿上,腿根抵着的他的耻骨。他明显感觉到了反应,身下的人却不让他动,连碰都不许碰。
他亲吻霁雨晨的手心,将人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乖,睡吧,晚安。”
房间里回荡一片寂静,徐闯就这么走了出去,霁雨晨甚至不敢张口挽留。
他想自己应该说什么呢?说我们做吧?徐闯都有了男朋友,自己哪说得出口。
霁雨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多时听到电梯声响,起身跑出去,看到空荡的客厅。徐闯的教辅材料还放在桌上,他应该没有走远,可那么晚了,他要去哪。
时间分秒流逝,房间里静得可怕。霁雨晨以前也一个人住,在没有遇到徐闯之前,或者从前塘村回来之后,可无论哪次,都没有像如今这样忐忑不安。
他摸起手机发去消息:“你去哪了?还回来吗?”
对面没有立刻回复,隔了一会儿才说:“回。你别等我,先睡吧。”
无论后面又跟了什么,单那一个“回”字已可抚平心绪,让人稍稍把心放回肚子里。
霁雨晨躺回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台灯的柔光在雪白墙壁上映出一层柔和的光晕,他试图让自己睡觉,却尝试无果。
在霁雨晨数到第302只羊的时候,耳边钻入一丝细微电流,随即“啪”的一声,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眼皮的遮光能力有限,霁雨晨习惯开着灯睡觉。他感到眼前突然一暗,猛地睁眼,漆黑视野尚且伸手不见五指,仿佛坠入深渊,周遭皆是虚无。
霁雨晨攥紧被角,贴着床头慢慢起身。
他有点怕黑,特别是在空旷的环境中,如果家徒四壁只一间小屋,睁眼可以看得到门,看得到外面,还会稍好一些。可眼下这间几百平米的房子显然不符合条件,从任意角落都可能滋生事端,霁雨晨还不熟悉房间构造。
他摸黑起床,走去窗边,看到对面楼层也一样黑着,物业办公室发来信息:市政供电短路,小区全区停电,正在紧急修复。
这样的住宅区应该有备用电源,霁雨晨安慰自己:停电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他摆弄手机,因为紧张总是打错词,删删改改,才给徐闯发过去:“你在哪?停电了,我有点害怕,你能回来吗?”
对面杳无音信。霁雨晨攥着手机站在窗边,试图从落地窗下分辨,徐闯会不会还在小区之内,自己能否看到。
他等视野适应黑暗后生出几分观察力,虽然依旧无法分辨颜色,但形状区位尚可。
这时有人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霁雨晨身形一颤,光着脚走去门口。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发出声音,必要时候假装家中无人。
他走到距离门板一米开外的位置驻足,敲门声持续,好像很是急切。
霁雨晨试探性地问:“谁?徐闯吗?”
来人声音不小:“霁先生,您还好吗?”他自我介绍,“我是小区物业,跟您确认下情况。我们已经在启用备用电源,一会就会来电,请您再稍等下。”
霁雨晨站在原处怔愣,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好”。
物业又问:“您是否有朋友同住?电梯上行卡在了6楼,里面的人说住在您这。”
霁雨晨一时恍惚,猛然拉开门把,焦急的情绪溢于言表,“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跟随物业来到六楼,电梯被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里面可以传出人声。
霁雨晨大喊:“徐闯!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电梯里传出回音:“是我,我没事,你放心。”
徐闯的声音中气十足,听着没有受伤。霁雨晨转头问物业:“到底什么时候来电?不是说很快吗!?”
物业急得直冒汗,“快了快了,霁先生,您别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