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个能给他安慰的人。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她和段河都不会再要求段青时更多,可从两年前开始,知意就再也没来过家里了,段青时也很少回来,就连两周一次都很难做到。
方宁舒问:“你不想聊这些,我们来聊聊知意吧,可以吗?”
段青时没说话,方宁舒当他是默认,继续说:“昨天我去参加酒会,遇见了知意妈妈。聊天的时候她说起上周知意喝多了,是你送他回去的。上周我去看你,你的状态很不好,是因为他吗?”
段青时很快回答:“不是。”
“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事情会让你变成这样。你从序时退出来,和你爸爸联手唱的这出戏到了收尾的时候,家里也一切都好,不是因为知意还能是因为什么?”
段青时皱了皱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的坏的都是我自己的事,别把它们随便安在钟知意头上。”
方宁舒停顿了下,有些无奈地说:“我没想提你在医院躺了四个月这件事。”
“现在提了。”
段青时很明显地挂了脸,方宁舒只能作罢。
两人一路沉默地从陵园走出去,太阳出来了,周围的一切都被阳光照得很亮,空气炙热,树上的叶片儿都打着卷儿,可段青时潮湿的心情却很难被晒干。
到了家门口,方宁舒下了车,见段青时要走,试着留了留他,“在家里吃午饭吧,你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
段青时本来想说不了,但方宁舒脸上的表情太小心翼翼了,他还是点了点头,把车开进了车库。
方宁舒让阿姨准备了一些茶点,段青时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给乔敏行发了条信息:在做什么?
乔敏行:收拾行李,被流放到宁古塔了。
段青时:这个时候怎么想到让你去项目上了?
乔敏行:很明显,我又搅黄了一场相亲。
段青时:走好。
乔敏行知道段青时为什么找他。他昨天最后发过去的两条信息,钟知意都没回。睡了一觉,乔敏行突然想明白了,钟知意说什么根本不重要,段青时的目的才重要。
想通这一层,他给段青时发:不想知道知意最后回了什么吗?
段青时接过方宁舒递过来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又继续回复乔敏行:说。
乔敏行:我想要那支山崎84。
段青时:拿走。
乔敏行乐得差点滚到床底下,他打字回复段青时:知意说他还很喜欢你啊。
段青时盯着这行字看了会儿,回复:爱听,但用不着骗我。他能跟你说出这句话,我把手机吃了。
一旁的方宁舒看他停下了,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手机。”
“什么?”
段青时拧着眉,让乔敏行滚蛋,别再给他发信息,又转头对方宁舒说:“鱼。”
方宁舒不知道段青时跟谁聊了什么,但很明显,他这会儿心情不算差。他点了菜,方宁舒就去了厨房,和阿姨交代了一声。
饭菜刚端上桌,段河就回来了。饭桌上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吃过饭,段河叫他去了书房,泡了杯白茶递给他,“下周股东大会开完,郑欣就得卷铺盖滚蛋把办公室给你腾出来了,你可以准备准备回公司了。”
段青时说:“暂时先不回,我有点儿事。”
段河问:“什么事儿?”
段青时没说话,段河就明白了。他挺喜欢钟知意那小孩儿,但实在看不过去段青时都这个年纪了还迟迟走不出一段失败的感情,于是敲了敲桌子,沉着声音说:“钟知意给你下什么迷药了,你做了那么多昏头的事儿还不够?”
段青时缓缓抬眼,那眼神让段河心里一咯噔,还没来得及替自己找补一句,就听见他说:“对钟知意放尊重点儿,要不是他,我得恨你俩一辈子,听明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