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间“嗷”的一声痛叫出声。
三十多斤的大刀,即便是轻轻一碰,已经足以将他整个脑袋震得嗡嗡直响,嘴唇也因为这一下磕碰出血来。
他抬起头注视着江怀贞,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阴森森笑道:“心疼了?我骂她你心疼了……不要脸的两个狗东西,做出这种不顾人伦的事——”
然而话还没说完,嘴上又被敲了一下。
这一次明显就比之前的那一次重了许多,直接将他一颗门牙给碰松,牙龈上冒出大量的血水,看上去满嘴都是一片血红色,十分血腥。
台下的薛鸾哪敢细看,用手盖着眼睛硬是不去看台上,只能四处张望着,寻找李长玉的身影。
而对面二楼茶馆,林霜坐在靠窗的位置,冷冷看着刑场上边的一举一动。
“听说这秦少爷差点害死了自家儿子……”
“呸!什么少爷,就是个畜生!”
时辰到。
“开斩——”
监斩官的声音响起。
江怀贞反手将鬼头刀掷向刑台角落,厚重的刀身“铮”地钉入木桩。
她从腰间缓缓抽出一柄细长的锈刀。
刀身斑驳,暗红的铁锈如同干涸的血迹,刃口处布满细小的缺口,在阳光下泛着阴森的哑光。
人群突然死寂。
秦冲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去掉铁链时还在癫狂大笑:“江怀贞,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卑劣低级的刽子手,你配不上她!”
“我和她才是天生地造的一对——”
污浊的囚衣下摆滴着秽物,散发腐鼠般的恶臭,“你等着,那老毒妇很快就来拿你性命!”
江怀贞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口中念道。
“第一刀。”
锈刀缓缓切入秦冲脖颈的血脉,不像利刃那般干脆,而是像钝锯般来回磨蹭。暗红的血珠先是渗出,而后才慢慢地溅在场地上。
“啊——”秦冲惨叫出声。
“第二刀。”
江怀贞故意放慢动作。
锈刀贴着耳后皮肤慢慢压入,软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在撕扯着一块陈年的破布。
秦冲疼得眼球暴突,却被身后的人给死死固定着,连昏厥都成了奢望。涎水混着血沫从嘴角淌下,挂在下巴的青青胡茬上。
人群里开始有人干呕。
“第三刀……”
秦冲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杀了我!”
“江怀贞你给个痛快!”
江怀贞衣袂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忽然笑了,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猛地拉起。
“痛快?”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敢觊觎我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今日的下场?”
她的声音如毒蛇钻入秦冲耳中:“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重活一世?”
“老天爷也知道你不该活着,早早便又把你的命给收回去,真可悲啊你……”
秦冲的瞳孔骤然紧缩。
这些话落入他耳中,无疑是极大的羞辱。
可这又如何,根本由不得他了!
“第五刀了……”对面茶楼上的小二倚在围栏上,缩了缩脖子,看着旁边桌子上一人独饮的林霜攀谈道,“姑娘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吧?”
林霜摇头:“来看过几次了。”
正如江怀贞所说的,前几次是担心她才过来看看,今日是来欣赏秦冲那恶贼的惨状,特意挑了个好位置,特意上了这里最好的茶。
果然快意极了。
他不是上一世残害自己的那些人,可他和上一世的那些人,和他那双子女一样,欲将她置于死地。
他该死!
那伙计嘿嘿一笑:“我自小就在这茶楼里帮忙,从老江看到小江,看了上百人咯。”
“这些恶贼,真是死有余辜。”他补充道。
日影西斜时,刑架上的惨叫已变成气若游丝的呻吟。
江怀贞终于举起主刑的鬼头刀。
然而刀身落下之时,不砍颈椎正中,而从侧颈切入。
这一刀,就是要让他目睹自己喷血数息方死!
先前有些人一直议论着,自小江行刑以来,似乎都是一刀砍完就走,怕是手生,胆子小心里扛不住,不敢玩花样。如今见到这场面,人们恨不得把以前说的话给收回去。
这哪里是技术不行,那是还没有真的惹到她。
直到那颗头颅最终滚落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呼声。江怀贞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刀刃,随即头也不回地下台去。
血腥的场面让薛鸾一眼都不敢看。
她没想到江姐姐对秦冲的恨意会如此之深,当听到周围的人数着第几刀的时候,仿佛能看到鲜血喷涌而出。
脑海里的场面已经足以让她头晕目眩,整个人天旋地转地根本没有办法站稳。
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