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聘礼和保山上门提亲。
只袁氏连杯茶也没给她上,见她穿着粗麻布衣,鞋面还染了一层洗不净的污垢,便一脸嫌恶,冷冷地道:“我说呢?什么母亲才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表面是通文达礼的谦谦君子、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暗地里却……”
“你住口!”
她还没说完,孟砚清就沉声喝住她,“你要是脑子进水了,就给我滚回去,大庭广众下,还有外人在呢。”
“外人”二字立刻将袁氏打醒,保山正讪讪地站在旁边,她唯有满不情愿地压下脾气收住嘴,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江家没什么家产,唯有来上京时倾尽所有钱财买下的一亩良田以及几支簪子,只簪子也不过是银簪,并不值什么钱。
江母连同那张田契和簪子全带了来,蜡黄的脸上尽是歉疚:“我家虽没什么家产,但有的我都带了来,这份田契和这些簪子给四姑娘当聘礼,只望,只望亲家不要嫌弃。”
到底是自己儿子有过,江母站在堂中低着头,佝偻着背,说话的声音弱得如微风刮过耳畔。
虽不满江煊礼和孟洇做出的丑事,但孟砚清顾着脸面,还是让婢女给江母上了茶,并将那田契和簪子推回去:“我们家田产和铺子都有,不却缺这一点儿,这些你且拿回去,留在身边傍身。至于煊礼……”
“母亲。”
孟砚清话未说完,江煊礼闻声匆匆赶来:“不是同您说了么?提亲的事让我来。”
一见江煊礼,袁氏的气儿便不打一处来,正欲开口想再痛骂他,可余光瞥见保山,又只好讪讪地住了嘴。
江煊礼撩起衣袍向孟砚清跪下,举手到头顶,神色坚定:“伯父、伯母,我江煊礼对天起誓,倘若你们能将四姑娘许配给我,我定当视她如珍宝,护她一生一世,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孟洇倒是想一剑杀了他。
她不知是哪里出的差错,明明她和汀月是将陆修沂扶回的房,为何出现在榻上的偏偏是江煊礼?
可恨她一朝睡错了人,竟毁了终身。
第51章 好心思
孟洇和江煊礼成婚的日子在当天便定下来了,就在十日后。
折腾了一晚没睡,孟榆回将军府后就歇下了,只是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了一个时辰,终究也没能阖眼。
她掀了帐幔,想下榻让怀茵调查此事,可走了两步,忽然又觉孟洇和江煊礼的事已经闹得满府皆知,再追究背后的真相似乎也没了意义,况此事纵与陆修沂脱不了干系,她又能如何?
事情若向他挑明只会徒惹烦恼,除了争吵,她别无办法。
思量半晌,孟榆到底还是收回了脚,陆修沂生性多疑,她不想因为已成定局的事破坏了他对她的信任。
隔天正用早饭,陆修沂让曹管家将前两年官家赏的一对翡翠云纹手镯拿出来,递给孟榆:“你四妹妹新婚大喜,这对镯子你且拿去送她。”
孟榆打眼瞧去,镯子莹润干净,细腻通透,没有半点裂棉纹,拿起来轻敲时,声音清脆,毫无杂质。
她莞尔抬手:“这样好的镯子,若非官家赏赐,市面上是买不到的,拿来送四妹妹倒也正好。”
“我听着这话,怎么觉得有点酸?”陆修沂扬眉淡笑。
额……
孟榆蹙眉:“你从哪儿听出我吃醋了?”
陆修沂立刻反驳:“我可没说你吃醋。”
孟榆被他呛了一嘴,气鼓鼓地甩下勺子。
陆修沂忙起身,挪到她身后,讨好般给她捏着肩:“库房里还有一对,比这更好,你若喜欢,我让曹管家拿出来。”
她昨儿睡觉没大管姿势,有些落枕,此时经他这么一捏,倒立刻松泛了不少。
孟榆顺着台阶下了:“你知道我不爱戴首饰,沉甸甸地压在手上,不舒服。”
他自然知道她不爱戴,从成婚后,他送她的首饰堆起来有好几箱了,却也没见她戴过哪几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