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勺玉米和汤汁。
被当作动物园猴子一般看着进食,让本就没什么胃口的她更加烦躁。
虽然她没有抬头,但面前男人浓绿色暗稠的眼神过于明显,似乎他也没有想着去遮掩。
“饱了。”
“肉,不吃?”
男人看了一眼碗里几乎没动的东西,随即又把视线移到她脸上。
“饱了。”
夏池又重复一遍,她不想和他解释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只是再一次表明结果。
首先是大概率他听不懂长串的汉语。
更重要的原因是,完全没必要与陌生人大肆宣扬自己的想法。
对面的人只是看着她没说话,然后很自然接过她的剩饭,开始用她的勺子喝剩下汤羹。
这样毫无边界感的行为让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她有点洁癖,不接受和其他人共用餐具或者杯子。
“你吃完,我洗碗。”
他抬头郑重地看了一眼夏池,语气严肃道:“不用。”
对方一直都在拒绝,看似宠溺的举动却在一点点侵蚀她的独立性。
她烦躁的呼出一口气:“我,午睡了。”
“晚安。”
男人似乎还没搞明白中文的用法,乱七八糟的抓起来就用。
夏池喝了一口漱口水,又吐在水池里,待口腔内只有薄荷的辛辣,回道:“晚安。”
回到卧室,钻进被窝,带上眼罩,昨晚半梦半醒间惊醒很多次,疲惫和无助令她一直都没有缓过来。
这次睡意来得很快。
———
男人安静地坐在餐桌前吃完午餐后,将椅子轻轻往后挪,站起身来到卧室门口,倚在门框上看了一会裹在被子里快要把头都蒙住的女孩。
轻手轻脚地走向前,给女孩掖了掖被子,又把她的脑袋露出来。
把卧室的门关上,才开始洗碗和清理残局。
———
夏池摘下眼罩,外面太阳已经西沉。
睡前她的确担心关门的举动会让男人觉得她在搞小动作。
而现在…
她出神地看着被关上的卧室门。
即使现在卧室门是关闭的,卧室的窗户也可以让对面居民楼的住户看到自己的求救。
她也不敢冒然求救。
众所周知,沾染黑色产业的人,大概率脾气不好且睚眦必报,人文关怀对他们来说几近为零。
今天是第一天,男人三天后会走。
她只需要再忍受两天煎熬。
生活会恢复原本的平静。
反抗只会打破目前表面上的和谐,并且即使现在因为求救可以逃过一劫,但不能保证男人未来会不会报复。
从榻榻米角落里堆的一摞书中,抽出一本,倚在床头上打发时间。
落日在远处的地平线处逐渐淹没,只有余晖留下微弱光芒。
夏池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角,放下快看完的书。
“咚咚。”
他在敲卧室的门。
“?”
她有点无语,到底是哪里给他的错觉,让他以为双方是正常的同居关系。
还装上礼貌了?
怎么不是拿枪怼她的时候了?
“型?”
夏池猜他想说“醒”这个字,中文的音调确实难。
她撇撇嘴,掀开被子走到门口,打开门。
他终于穿了上衣,是夏池衣柜里某一件极为宽松的白色卫衣,因为码数偏大,她没怎么穿过,就一直堆在衣橱的角落里。
即使如此,这件质地不怎么好的卫衣在他身上格外紧身,大臂以及胸前的肌肉委屈的裹在衣物里。
幼稚粗糙的卫衣和成熟优良的西裤碰撞,不算奇怪。
真正奇怪的是,柔软且过于年轻的奶白色和他那张充满野性的小麦色锐利脸庞。
“病好了没?”
夏池清了一下嗓子,确实没有任何不适,鼻塞也好很多。
“好很多了。”
“饺子、晚餐,行不行?”
她疑惑的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你、很爱吃的。”
夏池点头回应。
她已经对男人各种离谱的安排没什么反应了,估计是偷窥她的手机得到的。
她爸爸妈妈经常会来送饭,每次提前一天在微信上跟她说送饺子,她都会很开心。
但夏池几乎只吃父母亲手包的饺子。
不仅是对肉类和其他原材料的不信任,更重要的是,饺子承担着一定的情感含义。
小时候他们家条件不好,每次吃饺子,都是在家里团聚或者其他值得庆祝的事情发生的时候。
“你先、玩。”
“哦。”
夏池现在已经差不多搞清楚他的心思,在不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