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知舟深呼一口气:“那些被‘置换’走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齐博仁露出了一丝虚伪的笑容:“知舟,你大可以往好了想。也许他们真的像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被富有且善良的家庭收养,成为了王子或是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童话故事?王子公主?幸福快乐?
齐知舟心尖阵阵抽痛,被当作“资源”置换出去的孩子,也许会面临惨无人道的虐待,也许会成为满足有钱人猎奇爱好的玩物
齐知舟闭了闭眼,强压下喉咙里涌起的血腥气。
齐博仁说:“知舟,请你理解我,你应当站在我这边。”
“”齐知舟身体微微摇晃,“你害死了多少孩子,现在你让我理解你?站在你这边?”
齐博仁慈爱地笑了:“当然了啊,知舟,因为你是我迄今为止,最完美的作品。”
这个笑容映在齐知舟的瞳孔深处,如同一块滚烫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神经。
齐知舟再也抑制不住身体里翻江倒海的痛楚,弯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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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博仁笑容加深,他抬起手,指尖停在了齐知舟的侧颈,按压着齐知舟正在跳动的血管:“知舟,还有一件事,是二叔对不起你。当年我仓促离开,针对你的基因融合还没有彻底完成,让你的身体留下了隐患,才会这么虚弱。这些年还时常发烧吗?”
齐知舟背脊一僵,五脏六腑忽然抽搐似的剧痛,猛地呕出一口鲜血。
“知舟!”监测室内,边策目眦欲裂,疯狂地用身体撞击着隔音玻璃,发出无声的嘶吼。
齐博仁却仿佛没看到那刺目的鲜血,他眼中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欣赏和掌控欲。
“知舟,你是毫无瑕疵的基因容器,你当然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和我一起期待不,是一起缔造完美人类的诞生。”齐博仁取出一管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针头轻轻刺入齐知舟的肌肤,“小时候的事情,你应该有许多记不得了,这支药会让你想起来的。”
药剂被缓缓推入血管,带起一阵诡异的麻痹感。
齐知舟已经连喘息都没有气力了:“离我咳咳咳,离我远点。”
齐博仁终于彻底撕掉了伪善的面具,脸上勾起一丝傲慢而残忍的笑意:“知舟,我承认我双手鲜血累累,但你以为你就无辜吗?你以为你能够取得今天的成就,被誉为天才,被万人敬仰,真的是因为你拥有惊人的智商和天赋吗?”
他顿了顿,欣赏着齐知舟瞳孔中瞬间放大的茫然。
齐博仁满意地说:“那都是我经年累月对你进行改造的结果啊”
砰——!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门锁被硬生生用枪轰开,有人裹挟着狂暴的寒意,一脚踹开了大门!
在齐知舟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高大身影逆光矗立在门口。
齐知舟眼底忽然一热,声音轻而疲惫,连他自己都无法听清:“边二”
——你怎么才来啊,你不在,有好多人欺负我。
边朗举着枪,枪口精准地锁定控制台前的齐博仁,声音平稳而冰冷:“把他还给我。”
第79章
门扉大开,冰冷的山风裹挟着泥水腥气灌入,为冰冷的实验室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门外,瞿一宁已经将寸头男和中长发男人控制住了,他将两人手脚捆绑,警惕地握着枪:“不许动!”
边朗矗立在明暗交界处,浑身湿透,握枪的十根指尖鲜血淋漓,尤其是右手小指,以一个违背生理结构的诡异角度扭曲着。
在缓释剂的支撑下,他浑身肌肉绷紧,双臂稳如磐石,枪口纹丝不动地锁定着齐博仁眉心。
血污和泥浆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条蜿蜒淌下,在他冷峻的脸上勾勒出近乎非人的悍利轮廓。
“是你?边家兄弟里那个老二?”齐博仁的声调拔高,一只手箍着齐知舟脆弱的脖颈,将他整个身体提离地面,牢牢挡在自己身前,“我对你很有印象。你啊,从小到大都是个麻烦,也不知道小知舟看上你什么。”
齐知舟已经昏迷,长睫在脸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的头颅无力地后仰,已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下一具躯壳,任凭齐博仁将他当作最趁手的挡枪盾牌。
边朗的目光在触及齐知舟唇边血迹的霎那,瞳孔深处的寒冰骤然迸裂。
一股尖锐的抽痛瞬间攫住心脏,汹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缓释剂!
边朗喉结剧烈滚动一下,强行咽下涌上喉头的血气,每一个字都带着浓烈的杀意:“你把知舟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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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情绪不要这么重。”齐博仁仿佛在规劝一个不懂事的晚辈,用特有的伪善腔调说,“我知道你很看重知舟,这份心,二叔理解。知舟是我的亲侄子,血脉相连啊,我只会比你更爱重他。我能对知舟做什么呢?我只是想帮助他,帮助知舟回归真正的自我。”
他方才推入亲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