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衍子嗣本是他逃不开的责任。
何况此番南下,短则一月,长则……不知到何时。
这样想着,陆绥安到底循着礼制,骤然握住了身侧妻子的臂膀,正要抵住翻身而起时,却不料正好这时一旁的沈安宁骤然起身,一把挣脱开了他的大掌,只忽而抬手作扇往身上狂扇着,嘴上夸张道:“今日好热,热死了,床榻里头太热了。”
“夫君,今晚我想去外头贵妃榻睡,那里凉快些,夫君可要一同前往?”
拔步床内昏暗不清,看不出对方的任何神色与表情。
可陆绥安不是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他哪里听不出沈氏话里的拒绝。
他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他何曾强迫过任何人?
当即淡着脸,掀开帷幔,一言不发的翻身跨步下了拔步床。
沈安宁当作没有瞧见他的任何不快,抱着枕头侧身下了踏,一路摸着黑上了贵妃榻,不久,盖上薄毯,呼吸绵长,再没了动静。
徒留下陆绥安一人坐在床沿,他差点推门而去,可明日早起离京,今日府里已闹出了不少乱子,并不想再闹出任何不快。
一时,捏着眉心端坐在床沿,一贯稳定的情绪不知何时频频被杂乱取代。
他有些不解,他已推了罗家,拒了纳妾,沈氏还在闹什么?
她一贯深明大义,怎么今日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平复情绪后,再一抬眼,贵妃榻上的身影早已没心没肺的步入了梦乡,陆绥安心里有些憋闷,良久,终是捏着眉心上了榻。
一夜相安无事。
一夜好梦。
次日卯时,陆绥安趁着夜色而起,几乎是他起来的那一瞬间,沈安宁也已经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