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遥心口一紧,刚要开口解释,周越却神色不改,点了点头,嗓音低沉:“嗯,是啊。她这好不容易才答应跟我住一起,我们俩睡眠都不太好,就想挑个舒服点的。”
夏知遥愣住,脸上烧得更厉害,下意识想否认,可周越已经偏过头来,眼神里带着似笑非笑的挑衅,像是在等她接招。
“要不……就试试吧。”售货小姐笑意温和,完全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暗流。
夏知遥哑口无言。明明他们早就在一起,甚至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次,可在这种光天化日、旁边还有人看着的情况下,她还是莫名生出一种被“公开关系”的慌乱。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别扭地在另一边躺下去。床垫微微陷下去的一瞬,她立刻感觉到身侧周越的重量,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口一紧。
她忽然觉得好笑,同一张床他们不知共享过多少次,可在这里,她竟然紧张得像个初次谈恋爱的姑娘,心跳乱得没理由。
周越倒是自在,仰躺着,偏过头看她:“感觉怎么样?”
夏知遥顿时觉得更窘,几乎立刻坐起来,推着周越:“行了,决定就这张吧,下单!”
周越慢条斯理地起身,低笑了一声,没再多说,唇角却还残留着一抹掩不住的笑意。
回到家时,天已经擦黑。大包小包堆在客厅,夏知遥换了鞋,长长舒了口气:“先不管这些了,饿死了。”
周越把袋子放下,解开袖口,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我来做牛排吧。”
夏知遥瞥了他一眼,笑了笑:“行,那我熬个汤,再拌个沙拉。”
不一会儿,厨房里热气与香味交织,夏知遥熟虾剥壳,切成小块,拌进牛油果泥里,又加上西红柿丁和少许柠檬汁,颜色鲜亮,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开。
夏知遥尝了尝奶油蘑菇汤的味道,顺手把碗递到周越面前:“味道如何?”
周越一手翻着牛排,一手接过来,低头抿了一口,点点头:“刚好。”说着,他侧过眼去看她,唇角微微一勾:“你做的,就是好吃。”
铁锅里油花噼啪作响,他又随口解释:“牛排不能老翻,要等一面锁住汁水,再轻轻翻到另一边。火候太大容易老,太小又没香气。”
夏知遥在旁边切菜,刀口和砧板碰撞的声音清脆。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她忍不住笑出声:“你什么时候成了牛排专家?”
周越没抬头,语气淡淡:“煎牛排能有什么技术含量?算好时间,控制火候,最后自然能做出不错的味道。”
说完,他用夹子轻轻按了按牛排,确认受热均匀,又慢悠悠补充:“盐要最后撒,锁住肉汁,口感才嫩。”
夏知遥随口接话:“你知道吗,你煎牛排的时候,都像在做数据分析。”话是调侃,心口却微微一动。
他讲得一本正经,像是在对待什么大事,可在她听来,那份认真里带着一种细碎的温柔,像是他早已习惯把照顾她当成理所当然。
锅里肉香越来越浓,蒸汽里带着油脂的气息。夏知遥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低声感叹:“闻起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周越这才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唇角轻轻一勾:“一会儿你尝了再说。”
等饭菜都端上桌,两份牛排切开,肉汁渗出,香气扑鼻,夏知遥尝了一口,不得不挑眉点头:“确实好吃。”
周越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要你觉得好,就算只会这一道也值了。”
夏知遥忽然“啊”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
周越愣了一下:“怎么了?”
夏知遥皱着眉头,一脸嫌弃:“没有红酒怎么行?吃牛排不配红酒,那还叫什么仪式感。”
周越低笑了一声,解开围裙:“行,我去拿。”说完,他转身去了酒柜,很快抱出一瓶珍藏的红酒,顺手把开瓶器也拿来。
酒液缓缓倒入高脚杯,深红色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两人对坐,牛排和沙拉摆在桌上,牛油果的清爽衬着肉香的浓郁,红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才像样。”夏知遥抿了一口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越一手切牛排,一手举杯,动作优雅得不像在家里,倒像在什么高级餐厅。
他淡声道:“你要是以后都这么讲究,我得先囤几箱酒放着。”
夏知遥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那我可要喝好酒。”
周越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清晰,他凝视着杯中残留的酒液。
“二十年前,咱俩估计谁也想不到,生活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挖掘出来的,带着岁月沉淀后特有的沙哑质感。
夏知遥恍惚间想起儿时的夏夜,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半晌,她才扬起唇角,那笑容里交织着苦涩与甘甜,如同口中这杯红酒的余味,“是啊,谁能想到呢?”
灯光穿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