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也靠在他身边又小憩一回。
新婚小两口初次欢好,不知节制,食髓知味,都累得够呛。
应当是表兄更累……反正她好像也没怎么动。
难怪她先醒来。
不过她刚这么想完,嬴政的眼睫轻轻颤抖几下,随后睁开了眼睛,他反应了几瞬,侧过头来将人搂入怀里。
般般小声问,“表兄,秦驹说你素来不许宫奴们进内殿侍候你,想来你是怕有坏人,不过我今日早晨使坏好几下,你都没醒来,是不是累着了?”
“……?”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他狠狠捏了一下这没良心的脸,“我历来在你身旁都是安睡的,何来累着了?我看你是太舒服了,还想再来。”
“啊啊啊我不要,我说错话了。”她忙求饶,“我们还要跟姑妹请安呢,该起身了。”
说不让宫奴服侍,他还真是,自己给自己穿好了里三层外三层,回神抱她出来,取来了新衣裳要亲自给她穿。
她乖乖张开手臂,让他给穿。
嬴政给她穿妥当,轻轻捏捏她的腰,还要问她可都舒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般般确实没有哪里不舒服,除了有些酸麻之外,倒也不耽搁走路,表兄待她的确温柔。
“这裤子?”他微微扯动缝上的裤子。
“这么穿健康,表兄也不要穿没缝上的了。”
“噢。”
穿戴妥当,般般叫人进来送水梳洗,牵银与从云竟然就在殿外,两人是最先进来的,看到般般已经穿戴整齐吃了一惊。
两人粗略吃了一些东西垫巴几口,便出发去往甘泉宫。
姬长月见两人这个时臣过来,眼带善意的打趣,“我还当你们二人心里没有我这个阿母,不来请安了呢。”
般般忙撒娇,“阿母,姑妹。”
“乖孩儿。”姬长月喜不自胜,“去吧,看看阿母为你选的好东西,一早攒着就等着予你呢。”
嬴政也不大会关心母亲,只好问:“母后昨夜睡得可好?”
姬长月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抚了抚鬓角的发,“好啊,当然好了,我儿大婚,了却为母的一桩心事。”
这两人现在属于是一个知晓母亲都干些什么,但不在乎,另一个不愿让儿子知晓,怕他介意,听儿子这么问本能的不自在和心虚。
般般正在看礼物,不时哇塞,全然没看见这两人的表情。
一家三人一同用了午膳,般般和嬴政又去对华阳太后请安。
华阳太后近些日子安分的不行,见两人来,脸上洋溢着亲和的善意,拉了般般的手不时夸赞,“可算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孙媳,承音出落的越发美丽动人。”
般般揣度表兄的态度,见他脸上也亲和,便改了称呼,亲昵的叫她祖母。
华阳太后岂会看不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心里暗骂一句这小王后太听秦王的话,只怕是不好拉拢。
不过秦王目下还算是有心对她示好,也不算没有希望。
华阳太后这么想着,热情洋溢的送了般般许多穿的戴的。
最后去探望的是夏太后。
因着大秦发兵伐韩,夏太后近日也不大出来,对待两人的态度不够亲和,却也远远说不上是冷淡。
依般般来看,夏太后仿佛是尊敬表兄了许多,那目光是在看一位真正的秦王,而非可以任人摆弄的少年。
炀姜同在,请了安,还专门唤般般做王嫂。
般般不能像往常那样,与表兄一同去了哪里,留表兄与长辈们交际,而自己却像小孩子那样跑出去玩耍,如今她成婚已经是大人了,是秦国的王后,与秦王是一体的。
所以她自始至终都待在表兄身旁,一同与夏太后说话。
终于奉承完出来,嬴政一一嘱咐表妹,“要提防华阳太后,表妹如今是王后,巴结的人一拥而上,她说不准要利用你做什么事。”
“我知晓。”般般不满他还将自己看作笨蛋,“我可是王后,大王请尊敬我。”
“好好。”他忍俊不禁,“王后娘娘好生威风。”
“左不过这后宫唯有王后一人,有何事拿不定主意问我便是,如何管理秦宫此前你已经学了,今日起便正式交予你了。”
般般丝毫不怕,相反摩拳擦掌,“我知晓,我知晓,除却甘泉宫的一应用度比着姑妹自己来,其余的都要听我的!”她趾高气昂,“表兄也要听我的!”
姬长月放权很利索,她虽然有野望但并不贪权,儿子一大婚,便直截了当的将宫权悉数交出给了般般。
“寡人也要在王后手里讨生活了。”嬴政当真唉声叹气了一番。
“那当然!”般般得意的很。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积极的很,除却头几天忙的焦头烂额,很快就适应上手了。
“秦宫好大啊!人好多啊!职位好多啊!”诸如此类的鬼哭狼嚎,逐渐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