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去玩了[太阳][沙滩]】
裴宴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句疏远的“大哥”和敷衍的回复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裴宴:为什么叫我大哥?我说过,叫哥。】
对话框顶部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显示了两分钟,才弹出一条新消息。
【裴予:大哥就是大哥啊,喊大哥才能体现出我对大哥的尊敬[敬礼][狗头]】
呵,裴宴扯了扯嘴角,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划分界限?保持距离?阿予,你太天真了。
裴予确实没故意不接电话,景区人山人海,他挤出一身汗才办完入住,洗完澡出来看到裴宴的消息,心脏还是本能地一哆嗦,即使“撞破”了秘密,他也不敢真的无视裴宴。
战战兢兢地等了一天,发现裴宴并没勒令他回去,心中不禁燃起一丝侥幸,是不是……有效了?
他很快联系上本地朋友,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几乎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逃来这里。
这天,他喝了点小酒,微醺着回到酒店。
“咔嗒——”
房门打开,他扯着领口往里走,模糊看见自己床上坐着一个身影时,瞬间酒醒,心脏骤停!
“啪!”
他猛地按亮顶灯,刺目光线下,裴宴穿着黑色衬衫,宛如暗夜里的审判者,正慵懒地坐在他的床沿,指间夹着的烟刚刚摁灭。
裴予头皮发麻,下意识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干涩,“……大哥。”
裴宴没有应声,怒极之后,反而是一种极致的冷静,他不断告诫自己,还不是时候,不能吓跑他。
“阿予,”他的声线平稳得可怕,“玩得开心吗?”
裴予不敢回答,记忆猛地被拉回初一那年,他大病初愈偷偷参加学校旅行,第一天晚上就在酒店门口被裴宴逮到。
那时刚成年的裴宴也是这般喜怒不形于色,问他“玩开心了?”,然后把他拖进房间,用戒尺抽红了手心,任凭他哭得稀里哗啦也不心软,虽然后来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身体,医生及时出现,苦药后面也永远跟着一颗糖,但那种被绝对掌控和惩罚的恐惧,早已刻入骨髓。
“怎么不说话?”裴宴冰冷的嗓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裴予身体一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右手手心朝上,递到了裴宴面前,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我错了。”
裴宴换了个姿势,双腿微分,用力一拉,裴予便踉跄着跌入他两腿之间,白皙的掌心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啊,不好意思阿予,”裴宴的语调带着伪装的惋惜,另一只手却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腰间的皮带,冰冷的金属扣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哥哥出来的急,忘记带戒尺了。”
他用皮带光滑的内侧轻轻摩挲着裴予微微颤抖的掌心,语气温柔却残忍,“今天就用这个,好吗?”
裴予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对兄长的崇拜与恐惧交织涌上,几乎让他窒息,他深吸一口气,鼓足生平最大的勇气,猛地抬起头,直视裴宴深不见底的眼睛,“大哥!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不能再这样了!”
裴宴歪了歪头,像是不解:“长大了,就不是哥哥的弟弟了?”
“长大了,哥哥就不能管教弟弟了?”
裴予握紧的拳头被裴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强行掰开,重新露出脆弱的掌心,他挣扎着想后退,却被裴宴铁钳般的手固定得动弹不得,绝望和一股破罐破摔的怒气涌上心头,他几乎是口不择言,“所以大哥也知道我是弟弟吗?!”
“也确认我们之间只能是兄弟这个身份,对吗?!”
房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裴宴手中的皮带不知何时已被对折握紧,冰冷的金属扣抵在裴予滚烫的掌心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阿予,”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人的一生可以有很多种身份,你是我弟弟,这一点,谁都无法否认。”
但弟弟,只是你最不重要、也最容易被覆盖的身份之一。
“所以…”裴宴的语气带上了一□□哄,却又充满了威胁,“乖乖伸手,好吗?哥哥不想对你用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