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都没有火车直达,只能坐汽车转牛车马车,最后还不得不步行,这么多地方跑下来,估计一趟没有两三个月根本回不来。”
吴副科长接话,提示道:
“一趟下来要两三个月,一年给他安排个三趟四趟出差任务,那他几乎就不用在首都待了,咱们中医院也完全没有他的位置了。沈院长就算想要照顾都照顾不到他。”
李泽旭又补充道:
“这些地方不但远,而且路上非常危险,不要说大山里的那些绿林好汉了,就算是热带雨林里的那些毒蛇虫鼠的,被咬一口,荒效野外的恐怕抢救都来不及呀。
每次我去这些地方采购药材,都需要跟毕春龙、廖湛映一起,还得请当地的同志给我们做向导,组成一个四五人的团队才敢出发,如果林三七一个人进山下海,嘿嘿……”
祝兴晨和杨小青恍然大悟:“噢~~~”
“可是,不对不对,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林三七是分管西北的,怎么把他搞到华南去?”
59年的时候,国内的经济重心在北方,南方则还处在农业社会,小农经济模式,非常穷。
至少在首都人民看来,华南地区就是标准的穷乡僻壤,也就比西北好了一丢丢。
就比如东广省,那时候聪明点、机灵点、有野心点的人几乎都跑到东方之珠,就因为内地太穷了。
吴副科长鼻子轻哼了一下:
“想让林三七去华南三省还不简单?
李泽旭,伱回去跟毕春龙、廖湛映说好,你们三个同时想个办法称病,不能上班,最轻不能长途出行,需要什么医疗证明你们自己想办法。
杨小青、祝兴晨,你们两个明天也领一些采购任务,我会安排你们去各自分管辖区出差,要保证半个月内不能回来那种。
这样咱们采购留在首都的闲人只有林三七一个人,到时候我再安排采购任务下来,在李泽旭三人因病无法出差的前提下,只能让林三七暂时顶替上,到时他不去也得去。”
杨小青听了哈哈大笑:
“对呀对呀,他敢不去?那正好,他凭什么当干部?当干部不就是要以身作则嘛,这就是让他作茧自缚。”
李泽旭也是激动的连连拍手:
“咱也不给他设置难题,但我在华南的人脉也不借给他林三七,让他自己去想办法,跟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华南三省乱转。如果他完不成任务,那正好,咱们又可以趁机发难了,哈哈。”
吴副科长这时候又点破道:
“年轻人吃不了苦,就算吃得了苦,也受不了打击,咱们现在就是要搞他林三七的心态,让他每天都陷入忙乱、疲惫、不安当中,等哪天他的精神垮了,人也就废了!”
李泽旭、祝兴晨、杨小青听了心中都是暗暗一惊,这可是标准的要杀人诛心啊。
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得罪这个副科长,太狠太阴太毒了……
果然,第二天,李泽旭、毕春龙、廖湛映三人同时出行,结果发生了交通事故,三人同时受伤,被送到到铁路总医院住院去了。
孔科长也没当回事情,只是觉得自己几个下属挺倒霉的,亲自拎着几个罐头去医院探望了一下。
看到病床上被裹着纱布的三个下属,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孔科长还爽快地批了半个月的病假。
第三天,杨小青、祝兴晨也接到了采购任务,被安排出差了。
到这一步,采购科还是风平浪静,啥事没有。
林三七每天也是正常打卡上班,然后就跑得人影不见了,其实是当“游客”去玩了。
59年的时候,北平的很多古建筑都还保存完好,除了城墙外,其他明清建筑都是原汁原味的,非常具有时代意义。
像北海公园里面的曾陈列万尊金佛的万佛楼,慈禧游园的小铁路都保留着。
这小铁路连接北海公园和紫禁城,是国内第一条铁路,59年还能看到,以后嘛……
再比如西长安街南侧有个大庆寿寺,有两座元代建造的九层塔,一大一小非常古朴雄伟,美感十足。
此外,以大庆寿寺为中心,东公安街、司法部街、朝阳门、阜成门和,以及东单、西单、西四、历代帝王庙前等等,现在都保存有非常传统漂亮的牌楼。
很多游客只记得徽省黄山棠樾的七连座牌坊群,连琼瑶剧《烟锁重楼》也是这儿取景的。
大家都觉得这七座牌坊不仅体现了徽文化程朱理学“忠、孝、节、义”伦理道德的概貌,是徽商纵横商界三百余年的重要见证。
但这棠樾的七座牌坊,跟50年代四九城的牌坊比起来,那都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没办法比。
那是民间的牌坊,完全不能跟皇家气派的大牌坊比,无论精美程度还是规模都只能算弟弟。
可就是这么精美的牌坊群,林三七知道也没几年可“活”了。
苏联援助专家甚至还提议要拆除故宫,然后将这个黄金地块改成现代化的行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