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台上,插着一朵重瓣月季,嫣红花瓣甚是艳丽,衬着外面交谈的笑声,让卢行歧越发觉得刺眼。他伸指捻住一片花瓣,指尖不自觉用力,花瓣无损,是假花。无所谓,他有的是力气,一边听,一边将塑料花瓣撕下来。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药,你的脸和膝盖都能擦。”
“哦,谢谢。”
她膝盖还有伤?黄尔爻……还看过?又一片花瓣被暴力撕碎。
“黄四旧今天不在,你可以安心歇息。”
“嗯,我知道,那明天呢?”
“明天就……会忙了。”
闫禀玉明白了,明天可能要进山,或者有其他的什么行动。再多的她不能问,不然意图显得太强。
卢行歧的思绪,被外面和睦的相处氛围牵着走,已经分辨不出闫禀玉是在探话。
黄尔爻只待片刻,就提出要走了。
“那再见。”虽然了解的不多,但他的确是个单纯的人,闫禀玉利用了他,出于心虚,所以说了那么一句客套话。
在卢行歧的耳里,生生将话意扭曲,他甚至觉得,闫禀玉不想走,有一部分是因为黄尔爻——这是个长相异域的男人,诚言,绰然异姿。
闫禀玉曾说他的脸能引诱他,那其他漂亮的脸呢?
低眼望着损坏殆尽的花瓣,卢行歧心底有着莫名的舒坦,以至于某个疯狂的念头疯长——如果黄尔爻那张异姿绰约的脸,如这朵残败月季一般……
担心一天一夜,又被名为妒忌的火烧着,卢行歧已经有点不知身处何地的恍惚。门倏被拉开,他看到站在门外的闫禀玉,罪魁祸首是她!
“卢……”
卢行歧忽一步上前,双臂箍住她腰肢将人提了起来,侧抱在自己手臂上。
好在闫禀玉心里够强大,愣是忍住一声不吭,圈住他脖颈保持平衡。因她坐在他手臂上,视线高,就看见洗手台惨不忍睹的花瓣,“你怎么把那花给蹂躏成这样?”
他没答,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半跪下来,高大的身体蜷低在她的视线里。脱掉她的鞋袜,手指从裤脚开始,折卷,上翻,一点点将她的小腿裸露出来。手上动作很轻,仿若她是什么易碎物,十指修直干净,头颈微低,体位屈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虔诚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