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催促,等他自然地收笔。
一笔尽后,卢行歧反手轻扣下笔,抬起脸说:“鬼门关口两日内必定崩溃。”
“哈?这么突然!”闫禀玉有点吓到了。
“嗯,冯氏撤走监视,是因为他们也自顾不暇。”
闫禀玉考虑了下事态的严重程度,谨慎地说:“那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卢行歧却道:“已经准备好,等着即可。”
“你做了什么准备?”
卢行歧让她看桌面纹路繁复的符,“这是张防御符,依持有者的能力防御有所差别,以你现在的专注意识,可维持一个时辰的防御效用。即便最后鬼门关口大开,也能够保你不受鬼气侵害,有足够的时间逃离郁林州。”
“那你自己呢?”
“我自是有把握。”
闫禀玉却不这么觉得,防御符画了两天还未完成,这是耗费阴力且功能强大的符令,可想而知,连卢行歧都认为事态严重。她认真地权衡,“感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我先离开这里,省得给你们添麻烦。”
卢行歧挑眼睨视,一脸的否定,再出声否决:“不行。”
闫禀玉也就说说而已,他们这个队伍共同经历过生死,过命的交情。现在他态度如此坚决,她倒要问问,“为什么?”
其他流派已经计划对付他们,难免不会趁乱下手,卢行歧没解释太多,只说:“我不放心,你在我眼皮底下最安全。”
闫禀玉摇头,“我觉得远离鬼门关口更安全。”
他又道:“即便鬼门关口最终失陷,灰飞烟灭前我也要看着你。”
“看我干嘛?”
“看你最后一眼。”
闫禀玉好笑极了,撑着下巴,眼神逗趣,“你这是拉着我共沉沦的意思吗?”
卢行歧看她明知故问的表情,坦诚一言:“是。”
“那就想点好的,说点好的,我那么惜命,也希望你得安生。”闫禀玉笑着道,心情满意极了。
卢行歧听得也是熨贴,应声“好”,再执笔画符。
“对了,鬼门关口这么大动静,冯守慈怎么没来请你帮忙?”
“他会来的。”
——
蓝雁书原本的离开时间是明早,但在中午冯地支就来通知她,说冯守慈让她最迟两点便要走。
她还以为冯守慈这点时间都等不了,嫌她厌烦,但在冯地支走后没多久,冯式微来了,带来一个严重的消息。
在祠堂事迹败露后,蓝雁书就被看管在茂荣堂,只是从正房搬到厢房,生活起居没变。冯式微道出鬼门关口即将失守时,她在泡日常饮用的花茶喝。
蓝雁书听了后,并未慌张,反而笑颜,“你父亲心里,还是有我的。”
“什么?”冯式微听不懂。
蓝雁书与冯守慈相识数十载,他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外化为专权,这种人不会甘愿被人掌控,最爱自己。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便是在乎。她说:“你父亲让我下午就离开,不就是怕我在冯氏受伤害吗?”
冯式微听明白了,也赞同,“那你收拾好没,赶紧离开吧。”
“那些琐碎物拿不拿都一样,反正我还会再回来。”
中年夫妻利益捆绑,离婚成本太高,冯式微知道的,等风头过去,母亲就会回来。他哦了声,“那你自己在外要小心。”
“回到蓝家比冯氏还安全,我需要小心什么啊。”蓝雁书见冯式微兴致不高的样子,问道,“你在担心鬼门关口?”
冯式微叹气,“是,十二辰阵是我们最后的底牌,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守住鬼门关口。”
“你父亲谋略深远,他做事绝不止一条退路,肯定已有对策。”
冯式微却不觉得,“上次十二辰阵就立得很是艰难,他还能有什么余力啊?”
“你可别小瞧你父亲,他最厉害的不是术法,而是智谋……”蓝雁书抬起手指,轻敲自己额头,“那卢氏门君不是与冯渐微交好吗?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何况关内的恶魂,用魂祭也可平息。”
听着像已有主意,魂祭又是什么?冯式微问:“母亲,你知道些什么吗?”
蓝雁书没有多言,只说:“我会助你父亲的。”
怎么帮助?她又不懂术法,冯式微懵了,也怕她乱折腾,“你想怎么做?”
蓝雁书倒上一杯花茶,悠闲地品了一口,勾起嘴角道:“我有能克制阴魂的东西。”
——
夜幕降临,冯守慈果然来了。
闫禀玉泡了茶,给他斟茶,然后坐到卢行歧身旁。她知道即将有一场谈判,决定做个边缘人,不表现出任何存在感。
冯守慈坐着喝茶,客套寒暄几句,他忽而起身拱手行礼,道出目的,“冯氏已到生死存亡之际,还请门君襄助。”
卢行歧悠然回:“可以是可以,但要看你的诚意。”
来之前冯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