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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尸语 第1o1节(2 / 3)

牙氏这般先自露马脚的,虽然不知其背后真意,但起码能锁定,他们都在忌惮卢行歧,不希望他查出什么,甚至想让他“死”。

昨夜得知金铺名字,闫禀玉就上网查过,没有任何信息流传。这种生意独大的金铺,出的金锭应该在当地有流通,到今时也算古金,但市面上却见不到任何棠棣金铺的金锭。不能都被私人买家收藏了,没落到民间吧?

她问:“你说,那么大一家金铺,是怎么做到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也许当时被抄家充公了。”冯渐微只想到这个可能。

闫禀玉不太认同,“现在的拍卖行,和网上的鉴宝直播,别说这种民间金,明清官锭都有,抄家充公所得也不是锁在库房,或分配或赏赐或转为公用消费。这其实就是流通,总感觉棠棣金铺消失得太过彻底。”

以前因为跟卢氏不相干,所以冯渐微没把这间金铺想得太深,现在经闫禀玉提醒,确实有蹊跷之处。他说:“当地事件变动,或许县志会有记载,得到梧州才能查看。”

闫禀玉点点头,他们现在不在梧州,短时间也不到那里,所以急不得。

说话间的功夫,前边道旁可见石屋了,原先紧闭的门敞着,估计荷洪阿婆在里面打扫。

“闫禀玉。”冯渐微突然喊。

“啊?”

这两天在侗寨走动,冯渐微见过不少侗服,边襟胸兜的刺绣图案多样,但没有绣铜鼓纹样的,这个纹样很抽象,所以他印象深。闫禀玉回家后换过三套侗服,每一件刺绣上都有铜鼓纹,他问:“你的侗服都刺铜鼓纹样,是侗族崇鼓吗?”

闫禀玉低眼看自己衣服,以前没注意,现在细想,她从小到大的侗服都有铜鼓纹,“我们这几个寨子的侗族并不尚鼓,其他地域就不得而知了,我穿的侗服都是滚梦萝给我的,可能是荷洪阿婆做的,她就在那儿,你好奇可以问她。”

闫禀玉指着石屋内一名持苕帚的老妪。

石屋无顶,有一独木生长而出,叶稀疏,光亮透洒而下,中央有个石块堆砌的圆形丘墓,顶上真的立着一把半撑的黑伞。这就是萨坛了吧。

冯渐微视线望去,那老妪穿着纯黑的侗衣侗裤,皮肤麦色,头发花白地裹成单髻,身材较一般老人高大,体型也魁梧,有不怒而威之相。她看着得有个一米七高,一双眼睛正有神地望着这边。

“阿婆!”闫禀玉招手喊道。

荷洪阿婆冲她笑笑,视线冷不防扫到冯渐微身上,那眼神疑惑,打量,确认,几种情绪转变,令人琢磨不透。

人家都盯着你看了,冯渐微硬着头皮笑,“你好,婆婆。”

荷洪阿婆放下苕帚,迎视几人走进石屋,她没有先跟闫禀玉说话,而是问冯渐微,“你是郁林州冯氏的人?”

能说出郁林州冯氏,这位阿婆必定是流派中人,冯渐微拱手示意:“晚辈名叫冯渐微。”

荷洪阿婆单手虚扶,承了他的意,说:“你继任家主时,我在冯氏围垅屋见过你。”

还真是熟人,冯渐微正了正站姿,回道:“正是在下。”

“可惜过两年就被废了。”荷洪阿婆一贯话直,一般人吃不消。

闫禀玉转过头,抿住嘴笑。

冯渐微的脸被打得好疼,他灰溜溜地用手遮额,挡住尴尬的表情。

活珠子不高兴了,家主在他心里就是天,他不允许别人编排,即便对面是老人。他上前正要理论,荷洪阿婆又说:

“不过,冯氏现任家主不及你。”

活珠子心里舒坦了。

冯渐微放下手,腰杆儿又挺直了。

一紧一放的,闫禀玉没忍住,笑出声来。

荷洪阿婆才看向闫禀玉,目光亲和,“禀玉,你来早了。”

“不早啊,你都打扫完萨坛了。”闫禀玉指着一片落叶都没有的萨堂说。

荷洪阿婆摇了摇头,“按你阿妈的意思,你应该要到30岁才来找我。”

闫禀玉其实对老头的说法不很信,现在从阿婆口中得知,竟然是真的。昨夜为今天思绪繁多,今天真正面对,她其实很平静,“阿婆,你真的知道我阿妈是谁吗?”

荷洪阿婆说:“知道,我还猜得到你来找我是想了解你阿妈的事,是么?”

“是的。”闫禀玉点头。

荷洪阿婆把苕帚往门角一放,爽快地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就都清楚了。”

“好。”闫禀玉跟着荷洪阿婆回家,在餐桌放下拿来的水果。

荷洪阿婆把石屋的钥匙给了邻居,包括自己家的钥匙,然后拿了个装被子的大口袋,,一股脑把细软家当收进去。

闫禀玉看得一头雾水,“阿婆,你是在收行李吗?你要……去哪?”

要收的东西都摆在一处,直接摞进袋就行,荷洪阿婆动作麻利,“时间到了,谁还在这待,当然是回老宅。”

“老宅是什么地方?”闫禀玉脑乱了,“那滚梦萝呢?”

“老宅就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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