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安静了。
毒物退散,戴冠郎群聚在洞厅一角,不再攻击,只剩天琴铜铃的奏音越来越近。
冯渐微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退回到活珠子身边。
活珠子穿着短袖,手臂被戴冠郎擒爪,破皮出血,那些畜牲突然消停,他才有空处理伤口,“家主,你怎么回来了?”
“阿渺,来人了。”
“谁?”活珠子看向洞厅拐口。
比人影更先到的是声音:“姐姐,你可终于生了,恭喜恭喜。”
是牙蔚。她最先出现在洞厅,后面跟着坐在轮椅上被官邑推着的牙天婃。
牙天婃人老缩水,佝偻着背小小一只窝进轮椅里,她怀拥二弦天琴,鞋底挂铜铃,一边弹奏,一边晃铃。
土坑里,牙岚怀卧婴孩,用虚弱的气息回应:“谢谢妹妹。”
听两姐妹对话如常,难不成牙氏生产都要埋进黑土?黑土里藏垢的血,该不会是她们一族历代生产的遗留吧?冯渐微猜测,又否认,土里都是细菌,稍有感染就是一尸两命,那不是拿人命来玩笑吗?
冯渐微倏然转脸看向土坑,那婴孩出生至今未哭,会不会已经……
“冯小子!”牙天婃赫然出声。
“诶婆婆!一早没见你,去哪儿了?”冯渐微立即转过笑脸。
敌不动我不动,你不点破,我就睁眼说瞎话。
“哼!你还有脸问我?擅自闯我牙氏地宫,你到底想做什么?”牙天婃盯着冯渐微防守的长扁石,手中弹奏不停,官邑推着她近前。
牙天婃真的极瘦,一身黑衣,加之环境昏暗,杵轮椅里就跟前头挂石柱上的壮服一般,阴森死气。冯渐微看她精神萎靡,觉得她才应该进医院,难不成早上真有救护车,拉走的是她?
察觉到牙天婃目光,冯渐微双手背后收起武器,厚着脸皮,“婆婆,你别气,我只是好奇牙氏传说中的地宫,所以前来看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