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闷哼,卢行歧的刀刃一深再深,女人喉咙被划开大口,他整个手掌随着刀片伸进她的喉管。
因为这玩意不是实体,卢行歧割刀时只有些皮肉阻碍感,真正入手到喉腔,里头空荡一片,只晕染着红色的血光。
女人的头颅几乎要与身体断开,她不会流血,开颈的画面并不血腥,闫禀玉看着只是觉得诡异,因为伤口大切面红光迸发,有愈烈之兆。
卢行歧转动手腕,最后划拉一下,女人头颅砰地落地。
闫禀玉感觉到缠在身上的手臂松力了,呼吸终于正常,因为被女人缠了两三道,她挣了会没完全挣开。卢行歧握刀转手,划拉几下将手臂切成几截,女人身体随着断肢倒下,再不动弹。
得到自由后,闫禀玉望了眼地面的断肢头颅,不见骨骼血管分布,所以一把小刀才能轻易割开。还有那个头颅,掉落时恰好立在地面,脸覆人皮,正对着他们,像是在一直凝视他们,实在惊悚。
闫禀玉皱眉转开目光。
卢行歧收刀贴腕,单膝蹲下检查那几截仍在迸发红光的断肢,闫禀玉在他身后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太对劲,”卢行歧半蹲着,肘撑膝上说,“你已经清醒了,但幻象还在。”
“幻象是这个地方?”
“对,确切来说,是你的心魔。”卢行歧站起身来。
因为母亲是闫禀玉的心结,所以鸡鬼才会利用这个来迷惑她吗?
“你以前说过,牙氏会奏天琴踩铜铃,以此催发鸡鬼咒力。会不会跟一直传来的天琴声有关?咒力加强,幻象才更坚固。”
“也有可能。”
既然天琴奏响,想必牙氏对地宫的事已经知晓,闫禀玉叹气,“牙天婃她们可能已经赶到地宫,不知道活珠子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这个地方,我们到底要怎么出去?”
“冯渐微此人没那么弱势,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冯氏,牙天婃轻易动不得他。”至于出去的问题,卢行歧也在思考,“既然此处是你的幻象,那么破象的重点也藏在你的意识之中,你仔细回想,与这个伪装成你母亲的女人之间的相处细节,有什么异常之处?”
闫禀玉和女人没相处多久便露出真面目,她们之间只对话了十来句话,她还能记起对话的内容。卢行歧认为突破点藏在她的意识中,她尝试开始挖掘记忆,从刚进入幻象开始,细细回想。
鸡鬼缸坛爆发红光,接着眼前被红雾弥漫,入幻象之后也是一片红雾,空间应该就在这时转换了。红雾中出现一个女人,穿着她熟悉的侗装,做了她爱吃的饭菜,温柔地喊她吃饭……
闫禀玉眉头轻轻皱着,低眉敛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卢行歧轻步在屋内走动,寻找可能有帮助的线索,只是这屋子实在简陋,走过几步就一览无遗,没有任何发现。他从木窗望外,看见依次座落的吊脚楼,高耸的鼓楼,以及跨河的风雨桥。幻象的侗寨就是闫禀玉的家,她七岁下山独自生活,没有家人照料,怪不得是这副家徒四壁的模样。
手臂忽被抓住,卢行歧看过去,撞上闫禀玉惊疑的目光,她说:“女人的脸,好像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