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对面。
螺狮粉够辣,但酸味少了,闫禀玉转眼找醋瓶,发现在隔壁桌,她伸手去捞,老差一点。正要起身,醋瓶却自动移近,刚好够她手能抓到的距离。
闫禀玉知道是卢行歧所为,她将醋瓶拿到自己桌,又想起今晚遭的罪,美味的螺狮粉也压不下去胸口的怄气。
她抬眼阴阳道:“现在总算让我见识到了,你这虚体能拿实物。”
对面卢行歧出声:“我并未说过不能御物。”
闫禀玉哽住了,因为这话却是事实。郁闷,牙龈都咬碎了,她开醋瓶狂往螺狮粉里倒醋——多吃点醋好,软化血管,美容养颜!
放开醋瓶,闫禀玉埋头吃,好片刻安静。
“我不吃酸。”
不知道为什么,卢行歧忽又开口,话家常的语气。
金子沉沉坠在口袋,闫禀玉不看僧面看佛面地敷衍,“那你都吃什么?”
“清汤沙河粉。”
沙河粉是湿粉的旧称,闫禀玉抬眼看,卢行歧身姿笔挺,长衫垂顺,眉目敞亮,与这油烟热火的晚市各自天地。她转念一想,百年前的世家少爷,穿着讲究,也会像她这样坐路边嗦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