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瞒着我,是不是你欺负哥了!”
这个样子,八成是有鬼,祝千帆直觉不对。
哑巴越拦,他越是起劲,逼得何向辜不得不快步抢先跑到祝千行卧室门口挡着。
【香菇】:哥累了,休息了。
祝千帆警觉地打量哑巴,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气味,像是某种花香,又沁着汗味,直觉告诉他,这间两室一厅的老破小里肯定有什么事发生。
“哥睡多久了?”
何向辜看了一眼时间:【一个小时。】
哥哥进去已经一个小时了,他也整整跪了一个小时。
祝千帆也看一眼时间,稍作思考后,大咧咧地往哑巴身上撞:“少唬我了,你不知道吧,哥以前是在新疆的福利院长大的,这个时间点儿他根本睡不着。说实话!”
看着龇牙咧嘴、小孩儿一样幼稚的祝千帆,何向辜无奈地继续打字:【随便你,他就在里面。】
祝千行进去这么久了,何向辜也担心。
但他知道哥现在在气头上,自己贸然去找说不定又会触怒他,到时候更收不了场,倒不如给这傻小子一个机会。
幸好祝千帆的心眼不多,见何向辜松口让路,以为是自己有理气盛赢了哑巴,迫不及待地上去敲门:“哥,你睡了吗,我是千帆!”
何向辜已经想好了祝千行会如何出现在门后给祝千帆当头一顿骂,在他这里积攒的怒气也能分走一半,可卧室里迟迟未传来动静,久到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犹豫了许久,他跟上了祝千帆敲门的动作,同时给祝千行的手机打电话。
系统铃声从门缝里传来,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可还是不见祝千行有回应。
手机在屋里,人在屋里,但没人接。
任是心里有愧的何向辜也觉察出了不对劲,祝千行就算再生他的气,也没有这样过,他刚刚亲眼看着哥进了卧室,这么久没出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何向辜一把推开个头和他不遑多让的祝千帆,挺起肩肘向老旧的卧室门撞去。
祝千帆看他这个样子,不假思索地加入了撞门的行动。
年久失修的木门哪里禁得住两个身强力壮的少年的撞击,不多时,“当啷”一声响,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门锁被撞落,两人几乎是顺着门开的趋势扑进了卧室里。
来不及顾自己,刚站稳何向辜就抢先一步冲向床边。
于是慢了一步的祝千帆眼睁睁地看着何向辜跪倒在地,一把将双眼紧闭的哥哥抱进了怀里。
更是亲耳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声音,那说不出话来的哑巴嘴里竟然冒出来一个虽然不熟练但算得上字正腔圆的音节:“哥!”
他顾不上想哑巴怎么会说话,床榻上躺着的祝千行情况着实有些骇人。
哥哥的整张脸都泛白了,额头上满是虚汗,指节无力地抓蹭着床单,仿佛是遭了什么极大的痛苦。
更为要紧的是,哥哥根本没有回应他或是何向辜的意识,陷入沉沉昏迷之中。
“哥!你醒醒!”
祝千帆快步跟上,呼唤无果,冲上去抓住哑巴的领口质问:“你把哥怎么了!”
这屋里平常住的除了哥哥就是哑巴,哥哥脖子上胳膊上都是红痕,肯定和哑巴有关。
他就知道,这个会装柔弱的绿茶不是什么好货!
何向辜却理都没理他,一心扑在祝千行的身上,半跪着将哥哥往怀里抱。
太烫了,祝千行整个人热得像个火炉,嘴巴无力地半张着,喃喃着一些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何向辜这才猛然惊醒,早上自己仍在昏睡中,没有人替哥哥做清理,是哥哥自己起来收拾的一切,甚至还替他换了衣服和被褥。
他心里更清楚祝千行对自己的纵容是无限度的,自然能从哥哥脖颈上的惨态对昨夜的疯狂窥见一斑。
祝千行病了,得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