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奉上八百里加急信件,他抱拳说道:“李淮暗兵异动,特诏侯爷即刻回京护驾。”
萧叙把信件塞给贺三七,低笑一声从高位起身缓步靠去,“陛下危险,臣自当竭尽全力,回京救驾。”
他一步未停,衣摆从信使身旁经过,刀剑出鞘,信使脖子皮肉外翻,轰然断气倒地。
顷刻间,黑甲军如毒蛇,毒性猛烈,以迅雷之势,呈包围之态逐渐攻破各城。
当年李澈上位,为提防强劲的黑甲军,唯一动过一次脑子。所有大将,除边关外,未得皇令不得踏足任何一座城池。
分布在边关各城的大军,封锁消息侵占城池,将李澈的官差换成自己人。
阿钥在回家半路被周叔拦住,才知船商生意早已暴露,如今只能交出船权,与商泓携手调船运粮走军。
……
“萧大将军反了!!!”
消息传入皇城已晚,十万铁骑踏破金武关。
前去太史阁的阿钥在长街驻足,她闻声回头,云雁青官衣随风而摆。得到消息的暗侍,跌跌撞撞,慌张狂奔在街道,嘴中不断大喊,声扬长街,往宫里奔去。
埋伏在远青观的军,先一步闯入第二道城门,与金卫台在城内厮打。
一时间,整个京城百姓惊慌无措,在血尸一片的街上逃窜。
皇宫大殿,李澈怒拍站起,“萧叙?!杀进来了?!”
顾帆神色平淡,“并非萧叙,是北轩王埋伏在远青观的暗兵。”
两方一起行动?!那还能继续利用萧叙……
李澈的想法还没结束,暗侍冲进大殿,猛然跪下,“陛下!萧大将军反了!”
李澈的脑袋瞬间卡壳,“你说什么?”
暗侍道:“萧大将军于两月前,侵占各城,”
李澈身形不稳,晃了下,“到、到哪了?”
暗侍绝望道:“城门已破!十万黑甲军直破金武关!”
李澈慌慌张张,从皇座上下来,像只无头苍蝇在殿内打转,“护、护朕……护朕即刻离开皇宫!”
顾帆扬眉一笑,“陛下训练佣兵多时,难到对自己的兵没有半点信心吗?何须怕他一个萧叙!”
李澈怔住逃跑的步伐,“对、对对……对对对。来人!来人!护驾护驾,朕、朕要让这些反贼有来无回!”
金卫集结完毕,早早侯在正殿外,半个时辰的等待坐如针毡。
李澈五指攥紧,不安坐在皇位。顾帆率军布阵立于他身前,直面紧闭的殿门。
一滴滴的雨砸下,银月被血光浸染。门窗紧闭的主殿,几盏火烛蹿燃在群军身后,石金地砖除方寸之地尚有微弱金光,其余地方宛如黑龙沉静蟠伏,伺机而动。
门外长阶,金卫禁军装备齐全,苏济挑选的几员大将,分别站于一排,巨斧、双剑、武器层出不穷,信心满满准备杀人令赏,封官加爵。
不出一会儿,主殿门外惨叫连绵,黑压压的远青观‘暗兵’直逼入宫,堵在广廷,两军相见,二话没说提刀相见。
“暗兵进宫!放箭!”大喝一声,众箭穿雨射向阶下暗兵。
一帮赶鸭子上架,无用的禁军怎么会是久居沙场黑甲军的对手。
“开门!开门!!!啊啊啊啊啊啊!”半刻钟时间,早前布置的兵阵被破,惊恐的声音拍门响起。
顾帆冷漠抬眼,注视晃动的殿门,握紧腰侧利剑,无动于衷。
‘噗呲——!’门窗溅上鲜血。
殿外陷入短暂安静,骤雨拍打长街,冲下血幕。
雨声转变,齐刷刷的马蹄清脆踏在广廷,万数铁骑脚步压迫逐渐靠近。
“陛下!微臣前来护驾!”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在骤雨中。
顾帆打开殿门,金灿灿的攀龙双柱下,尸体横七竖八,金卫禁军无一活口。雨幕之中,长阶‘暗兵’侧身让位,紫电划破云雾,血月初现。萧叙驾于马背,雨水滑过凌厉的下颚,他缓慢抬眼,视线掠过殿门前的顾帆,盯住皇位上的李澈。
李澈定睛一看,门外的‘暗兵’全数为萧叙让道,由他驾马越过尸体,踩上血阶。那哪是李淮的暗兵,分明是他的黑甲军!!!
“杀、杀了他!!!”
李澈头皮发麻,惊恐指着翻身下马,立在殿前的人,从龙椅一拍而起。
萧叙目光深冷越过他,不掩饰自己的野心,直直盯住怒目盘龙,龙鳞鎏金的龙椅。
李澈命令道:“抓住这个逆贼朕重重有赏!”
赵公公挥动拂尘,搭在臂弯,“没听见圣旨?!还不快将他拿下!”
殿内禁军有所动静,堵在殿门前与萧叙针锋相对的顾帆,忽然拔剑朝赵公公丢去,话音刚落的瞬间,赵公公胸膛被刺穿,血溅雪白拂尘,倒在阶上。
李澈见此,面色发白,双腿一软要扶住桌案才能勉强站稳,他目睹自己训练多时培育的禁军,在顾帆的带领下,离开殿内整齐竖立在萧叙身后,由他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