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山!” 苏云青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挤出他的名字。明摆着逼她求他,告诉他她的计谋。
他不动声色,手默不作声压在那沓证据上, 目光幽深盯着她。四目交汇,火光四射。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证据等待她回话。
苏云青冷嘲道:“我说了,将军会帮我吗?”
萧叙嘴角微扬,冷冰冰道:“我会考虑。”
攥住赦免令的手指逐渐松懈。
他又乘胜追击击破她的防线,漫不经心添满一杯茶,“苏长越发现死囚身死,赦免令消失,自会提高警惕。夫人自认为有把握能做到万无一失达到你的目的?”
苏云青别过脸,“将军既已知道我想做什么,何必再逼问。”
片刻后,她的眼前递来一杯温茶。萧叙手指在面上轻敲,饶有兴趣看着她吃瘪的神情,“你自己说,和我挑明似乎不太一样。”
苏云青手指冻僵,握住茶盏回温,主动把赦免令放到他面前,“与你这种人谈事,必是要付出代价谈条件的,你倒不如说说,是何条件。”
萧叙眼眸微掩,长睫在脸上打下阴影,他望向热雾弥漫的浴室。
苏云青:“将军若是寂寞了,不如把不夜坊重开。”
“……”萧叙睨她一眼,“现在是你在求我。”
苏云青:“我要将军做假证,把这贿赂和赦免令与北轩王扯上瓜葛。”
萧叙点点头,又看向她,“不难。”
他依旧把目光平移向浴室。
“将军何时这么不要脸了?”苏云青扯下腰封,白他一眼,边褪去外衣边往浴室里走,还未等她跨进浴桶,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放入浴桶,他紧跟着跨进,温暖的掌心隔着一层轻薄又湿漉的里衫,摩挲到她脊背,掐住她的后颈,吻住她的红唇。
“夫人为何这么着急想要苏家亡?”萧叙拇指碾过她的红润的唇瓣,缩起眉眼试图从她眼底看到答案。他总觉得苏云青应当是一个从长计议之人,不该回京不过两月,着急忙慌想要苏济和苏长越即刻就死。
种种迹象表明,她有事瞒他。为了这件事,她甚至可以满足他的一切要求,连澡都一起洗了。
苏云青眼里染上一层缱绻迷雾,一双醉人的眼引人沉沦,没有躲闪与异样动摇,微敞松垮的衣裳,诱人的春光泄了大半。
她知道他的试探,扬眉低笑,“我想要苏家亡这事,何时不急了?北轩王叛变,苏济几番从刑部脱身,他们就不可能没有关系!这是扳倒他,最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能用!又怎么会不着急?!”
萧叙:“以命相搏?要他死无全尸?”
苏云青含笑道:“不、我要他活着,生不如死、永无翻身之日的活着,看着自己逐渐死去而活着。”
萧叙张唇吻她,烈吻强势,近乎将她的唇含入口中。膝盖抵开她的双腿,手指像条灵活的蛇往里钻,取悦着她,感受这样一个心狠之人,在他的怀里控制不住欲望的颤栗,感受她死死抓住他胳膊的挣扎,感受她理智与欲望矛盾相撞的混乱,再到倾盘而出眼角含泪,迷惘望着他那副柔情似水的神情。
他好像找了魔,见了鬼,偏偏被她那样耷下耳朵小猫般的眼神,击得理性崩盘,燥热窜燃。
吻不断在她雪白的肌肤落下,留下一道道暧昧不清的红痕。
蛊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说道:“我可以帮你,以最快的速度,让苏家一落千丈。”
他抚摸她的发,“夫人打算用什么和我交换?”
从她主动褪衣与他共浴起,她就深知那是一场交易了,一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交易,她难得主动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扑倒,两人调换主权。
她跨坐在他腿上,亲吻着他,说是亲吻,不如说是笨拙毫无技巧的啃咬,急于表露自己的忠心。她学着他取悦她的方式,探入他的衣中,主动为他泻火。
苏云青很聪明,她想在他主动提要求前,先做出从未跨出过的一步,以此来作为交换,先斩后奏。
萧叙半阖上的眼无比深沉,盯着面前的人,做着完全不附和苏云青会做的事。
为了弄死一个苏家,她居然愿意做到这一步?!
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想知道却查不到。
他松开她,后昂起头,后脑抵靠在桶沿,湿漉的墨发贴在他紧绷的肌肉上,水珠顺着他绷直的脖颈滑落。
苏云青衣裳垂挂在臂弯,望着他,红肿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是他发泄时扣住她的后脑,反咬的她。
空气中蒸腾并未褪下,反倒更加浓烈,暗光穿过热雾紧紧锁住她,她顺视线看去,萧叙眸光阴鸷,眼尾泛红,打量她摩红的掌心,幽深的眼眸像是锁定自己的猎物,下一刻要撞破囚禁他多年的牢笼,放肆自己的疯狂与野性。
苏云青不安蜷起手指,起身想逃,手腕遭人一扯,猝不及防反身被压住,他撕咬她的肌肤,留下他的印记。
威胁又好似商量的语气,引诱在她耳畔,“夫人,我们是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