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的身影逐渐变得渺小, 直到再看不见。
乌鸦一双黑圆的眼睛, 歪着脑袋好奇看着发呆的人, 它叫了两声, 仿佛在催促。
他望着门闩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应苏云青的要求,从外落下锁, 把她与那些人关在人心难测的城墙里。
锁闩闷声一响, 除了他没有人能再打开这扇城门。
为防止疫情扩散,他们只能待在里面, 为了救他们,她也只能待在里面……
染瘟的人想往外逃,被隔离区的人怕出城后被大靖灭口。
两个矛盾的群体,融在一座城池里,挟持京官是他们谈条件唯一的筹码, 至少能在外安个家。
想活下去,却又怕是来害他们的,毕竟这里早已是座被遗弃的鬼城, 临安瘟疫,城中的人或许早入了李澈击杀的名册, 他倒是想这座城里的人死绝, 再不费吹灰之力掌控临安,留得圣名,建立新城。
回屋的路悠长而寂静,空荡荡的木屋没有半点生气, 平日这个时候,屋里灯火早已跳动,她也该让他挑水沐浴。
他打了盆水,坐在漆黑的院子里,银月下他的双手染着她手中的血迹,他敛下眼眸,眼底笼着一层深色。微风吹得枝叶窸窣,平静的水面泛起微澜,波乱水光中他的倒映。
马棚里的马儿打了个鼻响,萧叙洗干净血迹,长枪擦的锃亮。
骏马黑色马毛滑顺光亮,马背上的人银冠束发,手持长枪,停步在满是尸体的城墙外,他眼底的神情隐晦不明,只盯着高墙破败的旗子。
良久,没等来动静,他一勒缰绳,调转方向,连夜驾马,往来时方向送信为她寻回药草。
次日,烈阳高照,马蹄声由远及近,有力的前蹄从林间杀出,快速奔入淤泥,湿泥溅起一尺多高,长枪急切挑开门闩。
小哑巴按规定时间来接应,只是没想到百姓手持砍刀,压着他来,哑巴是个倔强的小孩,他昨日怕是受过殴打,鼻青脸肿,旁人砍刀对着他,他同样不服输,匕首对准旁人,目光警惕。
百姓为首的大汉,露出健硕的膀子,手提砍刀,“你带的药草呢?!”
萧叙环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怒火顿时烧上头,居高临下瞪着他,长枪猛地对他喉咙一指,“我的人在哪?”
大汉举着砍刀滞了两秒,随后觉得他们有人质在手,气势都横了,举起砍刀计划打开长枪。然而,即将碰到时,长枪轻易一翻,金属相撞刺耳声骤响,砍刀直被击飞,扎到泥里。
长枪再逼一寸。
“我没她的好耐心。”他冷冽的目光横扫,一字一顿道:“要么她来收药,要么我杀进去。”
大汉举着光膀子,脖子都梗直了,舌头打结,“去、去把人带来。”
苏云青烦躁甩开扣住她肩膀的老妇人,越过那条阴恻恻的长街,一眼便见马背上那道身影,一夜未定的心,瞬间得到安抚。
“夫君!”
萧叙怔了半晌,闻声望去,她还是昨天那身染血的脏衣,在见到他后,兴奋推开人墙快速朝他奔来,斜跨在腰间的小竹包一跳一晃。
他视线上下扫视她,没发现有误,双手已洗去血污,没有伤口。
苏云青停在他面前,与他相隔一段安全距离,怕给他染上浊气。
大汉道:“你媳妇来了!把药草交出来!”
苏云青横他一眼,看见他脖子前的长枪后,果断拔剑架在大汉脖侧,“是药草,也是我的。我与夫君有话相谈,你们退远点!”
大汉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听。”
两柄利器,同时压入他皮肉,血丝眨眼溢出。
苏云青:“我与夫君耳鬓厮磨的恩爱话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么往后退,要么今日的药我就不取了,耽误的可是救你们的时间。”
大汉依旧不服气,百姓却换了副嘴脸,哈腰赔笑挪开他们二人的利剑,把大汉拉到十米开外。
待所有人走远后,苏云青才收剑,仰头望向萧叙,他迅速翻身下马,向她靠近,苏云青却心惊往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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