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当时很不解,觉得王皇后温柔善解人意,是自己的解语花儿,却被蒋长信如此针对,丢进冷宫受尽折磨,人不人鬼不鬼的。
蒋长信根本懒得与太上皇解释那般多,王皇后只是在他的面前装作乖巧,当年毒死了蒋长信的亲生母亲,又将他毒成了一个傻子,可偏偏太上皇还觉得,王皇后绝对不会做如此恶毒之事,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做的错事儿。
蒋长信没有杀死王皇后,他将王皇后丢入了冷宫之中,除了每天劳作之外,还要喝一碗当年她给程皇后喝的汤,汤中自然下了一模一样的毒药,他要让王皇后受尽苦楚,来偿还当年对母亲的背叛。
因为王皇后的事情,太上皇对蒋长信更是不满,觉得自己身边的后妃他都要插手,那为何蒋长信立后,自己不能插手?更何况他是老子,而蒋长信是儿子。
蒋长信带着叶宁离开东宫,一出来,便有小太监上前,似是有朝臣求见,已经等候多时了。
叶宁道:“你若有事儿便去忙罢,不必管我。”
蒋长信有些担心叶宁,他身子刚好,本想多陪陪叶宁的。
叶宁道:“无妨,我随便散一散,等一会子便回去了。”
蒋长信终于点头道:“那你别走太久,累了便回去,朕很快处理完去找你。”
他说罢,急匆匆的离开。
叶宁身边跟着几个太监宫女,都是远远的跟着,并不走近,很是有眼力见儿的模样,没事儿的时候并不打扰叶宁,但凡叶宁有事,会上前来听候吩咐。
叶宁养伤这段时日,很少出门,每日里睡了吃吃了睡,吃得最多的还是汤药,今日好不容易得空,出来走一走,感觉皇宫禁庭之中的景色还挺别致。
踏踏踏——
一队侍卫巡逻路过,全都身穿紫衣,四指宽玉带系腰,一个个挺拔高挑,配合着皇宫的红墙绿瓦,说不出来的养眼。
“何人?”有声音从叶宁背后响起,那声音何其的耳熟,正是……
曲清非今日当值,亲自带领绣衣卫在宫中巡逻,这条路他走过千千万万次,因而十足熟悉。今日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不太熟悉的身影,看那衣着,不似太监宫女,也不似朝臣官员。
曲清非是个谨慎的性子,立刻呵斥道:“何人?”
对方慢悠悠转过头来,笑道:“阿直,你不识得我了?”
阿直……
这个名字,已然很久很久没有人唤起了。
这一听起来,又陌生,又熟悉,一股海啸般的激荡窜起在曲清非的心头,不断的回荡击打着。
哐当——
曲清非的佩剑竟然掉了,一时没拿稳,脱手而出。
绣衣卫们惊讶的瞪着他们的总指挥使,这天底下,竟然有事情或者人物,能叫指挥使如此震惊。
“你……”曲清非睁大眼睛,道:“你……你是叶宁?”
叶宁点点头,道:“三年不见,指挥使大人愈发干练了。”
曲清非没有半点叙旧的意思,也不捡佩剑,大步冲到叶宁跟前,激动的道:“你真的是叶宁,你没有死,你还……还活着?”
程昭昨日在尚书省值夜,今日刚刚散班,准备回府去好好歇息。他刚走出尚书省不远,便看到了一行绣衣卫,绣衣卫们小声窃窃私语着,都看向一个方向。
“阿直是谁?”
“咱们指挥使有这样的小名儿么?”
“不曾听过啊,那人是谁,咱指挥使好似与他识得。”
“真别说,生得好生标志,你看那脸蛋儿,那身段儿!啧啧,指挥使怕是铁树开花了罢!”
程昭顺着看过去,登时心中警铃大震,是曲清非,他见到叶宁了!
程昭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拔腿便跑,往路寝的方向而去。
蒋长信在路寝宫中召见了臣子,官员刚退出去,蒋长信还在阅览文书,便有小太监道:“陛下,程大人求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