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的视线已经迅速掠过了他们,最终落在了一个少年的身上。
他无需任何言语,早就学会了揣摩上意的鸾凤已经自发地来到了它小主人的身边,它亲昵地用领羽蹭着少年的脸颊,又不停地徘徊环绕在薄倦意的周身。
在薄倦意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它时,鸾凤立刻将他背起,随即一跃展翅,将小主人带回到白衣人的身边。
直到这时,众人才感觉那股如芒在背的寒意消失了。
余湘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有空去回应温平任刚才的问题。
“这是薄家的老祖,邃霄剑尊薄云烨。”
温平任闻言一怔,他的嘴巴慢慢张大,逐渐大到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他吃惊地望着白衣人所在的方向,语气磕磕巴巴地说道:“这、这位就是邃霄剑尊?!”
不怪乎温平任会感到如此震惊。
薄云烨的名号上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大部分的人而言,邃霄剑尊就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符号,他代表着剑道的至高点,是天下剑修所敬仰崇拜的对象。
即便不是剑修,温平任对这样一位强者也是仰慕和恭敬居多。
结果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他所仰慕的对象就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温平任能不大吃一惊吗?
而余湘湘看见温平任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她还以为是对方不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你看看你的四周,除了剑尊之外,还有谁能有这个本事仅凭一道剑气就可以使得巨浪冻结?”
温平任:“……”
还真没人能有这个本事。
只看他们周遭,厚重的冰层完完全全将巨浪给包裹住了,它在被冻结的一瞬间还维持着向前俯冲的姿态。
汹涌的水流、倾倒的住屋、断裂的桥梁……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剑气之下无声无息地“静止”了。
恐怕这世上也就只有邃霄剑尊能够在瞬间之内做到这一剑霜寒的程度了。
……不对!等等!
温平任突然想到薄倦意刚才喊的那一声。
“老祖?那小少爷和剑尊是什么关系啊?”他捂着胸口小心翼翼地问道。
余湘湘闻言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问这个?你不知道我薄师兄是剑尊的亲徒吗?”
温平任沉默了。
他哪里知道薄倦意的来头竟然这么大?他还以为对方只是个薄家的旁系而已。
想到这里,温平任顿时扭过头看向秦悬渊,不会这也是哪位世家名门出身的公子哥吧?
而秦悬渊接触到温平任的目光,剑修神色淡淡地开口:“我是个散修。”
哦,散修啊。
温平任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一个散修能够找到邃霄剑尊的亲徒当道侣不是更让人嫉妒吗?!
……
就在温平任接二连三遭受着暴击的时候,薄倦意已经带着薄云烨朝他们走来了。
余湘湘神色紧张地捏着裙角喊了一声:“剑尊。”
温平任的情况没比她好上多少,他都记不清他喊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脑袋此时一片空白。
唯有秦悬渊,他的态度依旧非常冷静,在有余湘湘和温平任两个人的对照之下,剑修的表现就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薄云烨也因此多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留意到了秦悬渊周身气息的变化。
“你快要突破了。”薄云烨冷冷地挑了挑眉。
秦悬渊没有隐瞒:“是。”
他确实快要突破了。
有上一世的经验在,他现在修炼起来等于是重走一遍以前走过的路,何况和以前相比,他这一世已经顺利太多了。
他的经脉完好,又有薄倦意源源不断给他送来的各种天材异宝,修为的增长对他来说几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在和严鸣练剑过招的时候,秦悬渊就已经感觉自己触摸到了瓶颈,只缺个时机,他就能从元婴跻身成化神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