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她的未尽之意,岳溶溶微有心里苦笑,偏头看向窗外,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不安。
钟毓看着她,白玉的脸庞眼中带着隐隐的不安和无措,她看呆一瞬,咋舌起来,这模样果然连铁石心肠的沈侯都招架不住了。
忽然她又一急,跳了起来:“甄溪走了,你也要走了,那我不是一个人……”她眉头紧皱。
岳溶溶正要安慰她,她却突然一笑,坐了下来:“没事,等我在甄选中入围,也是要走的,我上回去万佛寺求了个上上签!大和尚说我接下来的一年只要与人为善,就能大富大贵!哈哈哈!”
她朝岳溶溶挑眉,自信满满。
岳溶溶被她逗笑了,想起甄溪,问她:“你有甄溪的消息吗?”
钟毓愣了愣,笑了笑:“我去过蔡府打听过,听说她一开始入府过得很不好,蔡侍郎的姬妾通房很多,她不愿意见我,现在听说过得不错了,已经成了蔡侍郎的爱妾。”
短短两句话,两人都感觉到了甄溪的处境不易。
钟毓见岳溶溶愁眉不展,以为也在担心自己的处境,便俏皮地安慰道:“不过好在沈侯府里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而且他可不是蔡侍郎能比的!”
岳溶溶顺着她说:“对对对,至少脸过得去。”
钟毓挑眉:“那可是太过得去了!我就没见过比侯爷还俊的男人!不亏不亏。”她哈哈笑着拍岳溶溶的肩。
岳溶溶也被她乐观的情绪感染了,这两天终于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事已至此,就像钟毓曾说过,再担心也是无用,为了曲烈山的安危,她只能让自己放宽心。
翌日一早,掌柜的喜滋滋地进了云锦苑,开口就道:“溶溶姑娘大喜啊!”
岳溶溶早已醒了,梳妆好了坐在镜前,听到掌柜的声音,她只觉羞恼,怎么就大喜了!
可旁的绣娘闻声已经走到了院里围住了掌柜的,七嘴八舌问他什么大喜事?
掌柜的卖了个关子一笑:“溶溶今日就要搬去侯府了!”
才走来的杜艳顿时脚下一顿,脸色铁青。
一众人也是惊诧地安静了一瞬,而后像是丢进了烟花炸了开来。
“进侯府?是那个意思吗?是侯爷要纳溶溶为妾吗?”
这么一问,掌柜的就犹豫了,文松大人好像没有明确说侯爷是要纳溶溶为妾,只说今日要接溶溶进府,日后再也不是锦绣楼的绣娘了,是贵人了,至于是哪种“贵人”,文松大人还真没明说。
一时他拿捏不准,不管胡说,便含糊起来:“总之以后溶溶就是贵人了。”
杜艳嗅出了一丝苗头,紧绷的脸瞬间就释怀了,冷嗤道:“该不会是去侯府做丫鬟了吧?”
众人看去,她解释道:“你们想呢,即便纳妾,也该有个仪式吧,我们寻常百姓纳妾还得摆一桌席面呢,除非侯爷根本就不在意溶溶,不过就是新鲜玩玩的。”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理
这时一声“许掌柜”,打断了她们的猜测,文松大步而来,身后还跟着六个丫鬟,阵势规矩极了。
掌柜的一见文松,就陪笑作揖:“您来了。”身后的一众绣娘行了礼。
文松颔首:“溶溶姑娘呢?”
“她正在房里呢,我带您去。”
语毕,掌柜的转身,就看到岳溶溶钟毓走了出来,文松抢先一步上前,行了礼:“姑娘,属下奉侯爷之命特来接您。”
身后的六个丫鬟整齐划一地行礼:“见过溶溶姑娘。”
喊的是“溶溶姑娘”,不是“姨娘”,却又如此恭敬,这倒是把锦绣楼的人搞糊涂了,溶溶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进侯府?
文松道:“姑娘要带走的东西只管吩咐她们。”
岳溶溶道:“我没有要带走的东西。”
文松愣了一下,道:“那也成,府里姑娘的日常用品都已经备下了。”
钟毓舍不得岳溶溶,握住她的手眼眶就湿了:“你要保重。”
岳溶溶被惹得也想哭了。
文松见状,连忙道:“姑娘莫要伤心,钟姑娘若是想见姑娘,随时都能来侯府。”
钟毓泪眼一呆,不敢置信:“真的?”
文松点头,对钟毓都有几分恭敬:“自然。”
钟毓高兴地抹了泪,握住岳溶溶的手,将她奉行的一句话在岳溶溶耳边悄悄说道:“既来之则安之。”
她怕岳溶溶太倔,对方毕竟是沈侯。
所有人看着岳溶溶离开,沈侯身边那个谁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的文松,竟然规规矩矩地跟在岳溶溶身后,再后便是那六个丫鬟,她们忽然对岳溶溶的背影忌惮了起来。
杜艳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转身去了任含贞的房间,任含贞正从窗口收回身子,杜艳愤愤不平道:“你看到了吗?那个贱人如今得意了!沈侯瞎了眼!”
她嫉妒的几乎失去理智了,她气得坐在任含贞床边:“我宁愿是你!”
任含贞心内冷笑,恐怕当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