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和任含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此时她的目光也逐渐平静,冷冷道:“好,我们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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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楼这件事很快传到了大长公主耳朵里,她脸色骤然一冷:“新月?”
春姑姑点头:“是,说是锦绣楼有个叫新月的姑娘,侯爷替她解决了户籍作假的事。”
大长公主眸光冷冽:“你去把她带来。”春姑姑领命,她却很快换了主意,“等等,算了,别去了。”
春姑姑看着大长公主阖上眼,深深吐纳一息,再睁眼时目色已归于平静:“如今嫖姚还在记恨当年的事,这个新月估计也就是个替身类的,就随他去吧,谅她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这个结果,其实也在春姑姑意料之中,如今他们母子关系紧张,除非万不得已,公主是不会强迫侯爷了。
“只是,孟小姐那怎么说?只怕她也听到了些风声,您属意她,她身份尊贵,若是觉得此事伤了颜面”
大长公主气定神闲道:“她是个聪明人,世家婚姻,情爱都不是最主要的,若是她连一个小小的绣娘都容不下,将来成了当家主母,岂不是要闹得鸡飞狗跳?至于孟家,”她冷笑了一声,露出骨子里的高贵,“一个小小的绣娘,是不会让他们放弃与沈家联姻的机会的,若是将来那姑娘僭越了,孟家可能比我还更容不下她。”
春姑姑立刻明白了大长公主的意思,将来公主或许会借刀杀人,她看着大长公主挺直的背脊软了一分,便拿过宋锦的靠垫给大长公主歪靠着。
大长公主神色柔和了一分:“其实,若是嫖姚当真对那个新月上了心,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证明他将岳溶溶撂开了是不是?”她问春姑姑,神色露出少女时的不安,她容貌极盛,即便快四十的年岁,做出这样的表情来,也只会让人心疼。
春姑姑自然宠着她,顺着她:“公主说的是。”
她轻轻呢喃:“只要不是岳溶溶。”其她人她都不会放在眼里。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公爷回来了。”
琉璃球里的灯豆照进大长公主的眼底,瞬间灿若明灯,她坐了起来,方才的高冷骄傲全然不见了,只剩女儿家的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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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春江花月夜那件事后,掌柜的还是气得让她断了那头的生意,好在没有罚她的银子,但也不许她再接府邸的活,直到等到邹小姐生辰宴后,事情彻底了了,才给她派活。
所以,岳溶溶很闲,闲的快要发霉了,这日她看着钟毓要去府上送做好的绣品,她便兴冲冲地说要陪她一起去。
这也是那日后掌柜的的决定,防止再有人在自己的绣品上动手脚,这件事岳溶溶想掌柜的应该知道时自己人做的,但他想来圆滑,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不愿节外生枝,是以只当这件事没发生一样。
而岳溶溶,也没有再将任含贞捅出来,她总不能再跑到沈忌琛跟前说是任含贞做的,让他替她报仇吧,她光这样想想,都觉得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何况,她虽然讨厌任含贞,但也没有到要她死的地步。
她玩着钟毓的胳膊,一面走,一面笑道:“待会送完货,我们去吃甜点吧。”
话音还未落,她眼一抬,笑容僵在了嘴角,钟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薛玉白正站在前方不远处,她心领神会,低声道:“我自己去就成了。”
说着就走了,岳溶溶追了两步,站住了脚,此时若是还执意跟她去,好像也太伤人了。
果然,薛玉白看到她终究留了下来,心里有些安慰,他走过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岳溶溶压下心底的心虚,裂开嘴嘻嘻一笑,露出一排贝齿:“好巧哦。”
薛玉白道:“若是早有预谋的相遇也算巧合的话。”
“”
岳溶溶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眼波微转,力持坦然从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