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一抬眼就对上自己昨晚发疯的“罪证”,密密麻麻的草莓印,还坏心眼地围着中间嘬出了一个心形轮廓。
“咳……那不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吗?”沈令月理不直气也壮,“让你停你就装听不见……我还嫌自己啃得太少呢。”
她飞快把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虎摸两把狗头,“听话,今晚我们各玩各的,你也可以去找大哥一起泡澡啊。”
“跟他?”裴景淮嫌弃地撇嘴,“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泡的,怪恶心的还……”
再说他可不想让自己这一身“爱的记号”被裴景翊看见,就他那个过目不忘的脑子,非得嘲笑自己到八十岁不可。
沈令月好不容易摆脱了粘人大狗,来到澄心堂边上的温泉池,看到燕宜也是穿得严严实实过来,瞬间平衡了不少。
谁家还没有一只爱咬人的大型破坏动物呢?理解理解。
二人走入温泉,倚靠在长条青石砌成的池子边上,任凭温热的水流舒缓地从身上流过,好像在做天然spa。
沈令月额头上搭着毛巾,舒服地发出喟叹,抬腿拍打起一串水花,“终于可以好好放个假了。”
但她安静不过三秒,就狗狗祟祟游到燕宜边上,殷勤地替她捏肩膀。
“我说的没错吧,出来玩是不是很有‘新鲜感’?”
燕宜就知道自己逃不过,从盘子里拿起一颗山泉水湃过的紫葡萄塞进她嘴里。
“重点是出来玩吗?还不是你那些……小花招。”
燕宜的脸蛋被水汽熏得越发红润,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反复重现那些要把人逼疯了的画面。
裴景翊他……太坏了。
她明明把那一小包衣裳藏起来了,可他却偷偷找出来,又藏进宽大衣袖中。
等她被撩拨得迷迷糊糊,任他为所欲为的时候才突然拿出来,用循循善诱的口吻哄着她解释,这块小布片是干什么的,那条细绳又该系在什么地方……
“阿昙,你教教我,这个该怎么用?”
燕宜本就脸皮薄得厉害,她自己都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东西,却还要给他一一演示,仿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漂亮礼物,再亲手引着他慢慢拆开包装。
“好孩子,现在可以拿下来了。”
……
她不敢再想,低头掩饰地盯着水面,结果反而像是被雾气烘出了幻觉,竟然在水面的倒影中看到了裴景翊的模样。
天上的月亮那么远,水里的月亮不停摇晃,碎成无数片斑斓的影子。
他在后面温柔地抱着她,不停地夸她很美,很乖,听话,哄得她心尖发颤,下意识去迎合他的节奏,完成一场又一场满分答卷。
……
分开时,裴景翊等在西边的小路上,来接她回去。
燕宜慢慢走到他身边,任凭他将自己的小手拢在掌心,二人踏着月色不急不缓地前行。
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热意,小声道:“就这么几步路,我还能走丢了不成?”
“嗯,是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能让阿昙牵着我走。”
裴景翊抬手揽过她的腰,地上的两道人影也紧紧挨在一起,仿佛化为一体。
燕宜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影子上,像是在玩什么追逐游戏。
她抬起头飞快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强调:“明天和弟妹他们约好了一块去玩,今晚要早点休息,不能,不能再胡来了。”
“都听你的。”裴景翊从善如流,搭在她腰间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下,贴在她耳边低语:“腰还酸吗,一会儿我再帮你揉揉?还有……”
他袖口中变戏法似的滑出一个小瓷瓶,声音泠然如漱玉,是爱人间最亲密的呢喃,“今晚需得再涂一遍药,才能舒服一些。”
……
第二天上午,她们出了庄子,沿着温泉眼分布的方向有一条水量充沛的小河,沿岸地势平坦,正适合跑马、钓鱼、野炊消遣。
燕宜虽然早已学会了骑马,但她对这项运动兴致缺缺,只是骑着一匹裴景翊为她挑选的温顺母马慢慢踱着步子,看着另一边的沈令月和裴景淮比赛似的来回飞奔。
沈令月跑够了,又看上裴景淮挂在马身上的弓箭,嚷嚷着要学这个。
裴景淮带了几分炫耀的意味,摇头拒绝,“不行,我的弓你拉不动。”
沈令月不信邪,一把抢过,卯足了力气向后一拽——
纹丝不动。
“你刚才笑了对不对?”她凶巴巴瞪着他,“我看见了,你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
裴景淮赶紧哄她,“等回了侯府,我就把我八岁那年用的一石弓找出来给你练习。”
八岁用的一石弓……沈令月受到一万点暴击。
“燕燕,回去帮我画一张。”
她抱着弓跑去找燕宜,像模像样比了个反手拉弓的造型,“就这样的,再在天上画一对大雕!”
哼哼,谁还不是个射雕英雄了?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