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婶子了。”
说罢,他又朝柳谷雨点点头?,最后?再看一眼秦般般后?扭头?出了医馆。
崔兰芳拉着柳谷雨笑,还说道:“这孩子也长大?了,比起小时候,现在的话都?算多的了!”
柳谷雨附和着笑。
傍晚时分,秦容时下学回家,进门就闻到灶房炖了肉。
柳谷雨立刻告诉他,今天在回春医馆遇到了陈三喜,喊了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秦容时也惊讶了片刻,但也只有片刻,下一刻又要伸手往柳谷雨额头?上摸,但被柳谷雨弯腰躲了过去?。
“还摸,早就退烧了!我今天连咳嗽都?少了,再吃两天药应该就好全了!”
秦容时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圆扁的小陶盒,不正是?装丹草糖的药盒!
柳谷雨忙问:“你?又买了?我都?快好了。”
他今天去?方流银的医馆都?没买,想着都?快好了,不用再买喉糖。那药糖实在太贵了,一盒半两,还只够吃三天。
秦容时说:“这不是?还没好吗?”
说着就翻开柳谷雨的手,把药盒塞了进去?。
柳谷雨叹了一口气,想着买都?买了,哪能怎么办?
很?快想通,当即就往嘴里?丢了一颗。
再晚些时候,陈三喜也到了。
他不是?空手上门,而是?提了一只五斤多重的猪脚来的,自然又惹得崔兰芳唠叨了好几句。
“上婶子家还提东西!你?这孩子也学会客气了。”
“下回来可别送东西了。”
……
来财似乎还记得陈三喜,只在人刚进门时吠了两声,很?快吸着鼻子嗅两下,然后?飞快摇起尾巴往人身上扑。
“来财!不许扑!坐下!他身上有伤呢!”
秦般般出来叫住闹腾的狗子,又喊陈三喜进屋坐。
陈三喜跟在后?面?,走到院子中间就看到空空的木架子。
秦般般解释道:“是?葡萄架子,买院子的时候就看中这葡萄架了,原本还想着买了藤苗养上,过两年就有葡萄吃了。哪知道葡萄藤苗难得,逛遍了江宁府也没瞧见有人卖。”
陈三喜看了两眼,说道:“我平常押镖送货走的地方多,到时候帮你?问问。”
秦般般高兴道:“那感情好啊!等我们种出葡萄,也送你?吃!”
说罢,又领着人继续走。
刚到堂屋门前?陈三喜就发现自己裤脚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低头?看又什么都?没发现,只看到木料墙板上破了一个?小洞。
陈三喜收回视线,又要抬脚走,裤脚再次被勾了一下。
他又低头?看,这下看着了。
是?一只白乎乎的毛爪子。
它运气不太好,爪子尖被裤脚扯出的破线钩住,一时挣脱不开,正急得喵喵叫。
陈三喜蹲下来捏了两把,粉粉的爪垫,捏起来挺舒服的。
……就是?这猫叫声越发凄惨,听得耳朵不太舒服。
是?那只胆小怕人的橘白,这小家伙儿?不敢见人,躲在屋内,从门板缝隙伸爪子挠人裤脚。结果爪子钩在线上挣脱不开,还被人趁机捏了爪垫,吓得它立刻喵呜大?叫起来。
秦般般听到猫叫声立刻回头?看,看见原本跟在自己后?面?的陈三喜不知何时停在门口,正蹲在门槛前?捏猫爪子,嘴角悄悄弯着,是?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陈三喜很?少笑。
要说她二?哥就算不苟言笑了,但对着家里?人也格外?放松,也是?能常见到笑脸的。
但陈三喜……秦般般想了想,嗯,印象中还真没见过他笑。
似乎察觉到秦般般的视线,陈三喜立刻解救出被破线钩住爪尖的猫爪子,那橘白小猫唰一下收回爪爪,喵呜惨叫着逃命般蹿进里?屋,连根猫毛都?寻不着了。
陈三喜站起身,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也已经完全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