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沈令月在他大腿里侧使劲摸了一把,“我好得很,没病也没疯!”
裴景淮嘶了一声,脸上露出痛苦又欢愉的纠结表情,好半天才缓过来,“那你这是……”
沈令月趴在他胸口,听着咚咚的心跳,轻声道:“我就是觉得,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太快了。”
她和燕燕努力想要阻止恒王宫变,减少无谓的伤亡。
可是两只小蝴蝶扇动翅膀,带来的却是难以预料的全新连锁反应。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不是任凭她们涂抹修改的rpg模拟器。
沈令月在他耳边循循善诱,“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俩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吗?”
这是他们成亲的第三年,她终于愿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被围脖儿摧残了这么久,他们现在应该能当好一对合格的父母了吧?
沈令月在脑海里畅想起来,却没注意到裴景淮半天都没有出声。
她低头不高兴地看他,语气威胁:“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和我要孩子?”
……不行,光是说出后半句话,她的心脏就开始酸胀起来。
“裴景淮!”沈令月眼圈一红,气得扑上来咬他。
裴景淮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语气无奈,“衣裳都没穿,你不嫌冷了?”
沈令月眼里包着两汪水,“我不冷,我怒火中烧!”
又去踢他小腿。
裴景淮钳住她的腰,像是重复过无数遍一样丝滑,慢慢欺进。
“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他不动,就那么停在那儿,认真望进她的眼里。
“你要给我生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拒绝?”
裴景淮抬手按了按她眼角微湿的水痕,随着他的动作,沈令月额角又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男人想要孩子,太容易了,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轻松的事吗?”
低头亲亲她的脸,“我只是不舍得你辛苦。”
沈令月抓着他的肩膀起伏,在他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乐意,不要你管。”
裴景淮低低笑了一声。
“既然夫人盛情相邀……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将这一整个漫漫长夜的呓语都吞入腹中。
……
裴景翊这一整晚都紧紧抱着燕宜,只是确认她还在他身边,就连梦里都是清甜。
清晨,他静悄悄地起身下床,洗漱更衣。
——就算前一天宫变了又如何,还不是要按时上值。
出门前他叮嘱司香,“夫人昨天受了惊吓,不要吵醒她。”
于是燕宜睡到下午才自然醒来。
她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时辰,只觉得不可思议。
昨晚她和裴景翊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能睡这么久?
这太不符合她一贯的生物钟了。
而且明明睡了将近七个时辰,她还是感觉身上沉沉的,提不起精神来。
好奇怪,但今天还要去公主府谈事,燕宜就没放在心上。
她让司香去了一趟澹月轩,得知沈令月也才起床不久,二人约好直接在侯府大门口碰头。
一上车,沈令月就假装板起脸,“坦白从宽,你昨天和公主都说什么悄悄话了,她还抱你!”
“陛下问公主该如何处置恒王一家。”燕宜如实道,“我想这是他对于继承人的考题,而裕王是不及格。”
沈令月瞪圆眼睛,“你的意思是,老皇帝已经将公主列入候选名单了?”
“陛下受伤辍朝那段时间,同安公主每日都会进宫伴驾,我想陛下多少也猜出了几分,若是他不准允,早就把她打发回府了,而不是默许。”
沈令月高兴地拍手,“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公主能堂堂正正接过皇位,总比我们再搞一次宫变来得正当。”
燕宜点头,“所以我给公主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呢。”
“我?”沈令月懵懵,“可是我好像啥也没干啊。”
她只擅长封建迷信邪门歪道……
燕宜轻轻笑了。
小月亮根本不知道她自己有多好。
有段时间她沉迷看历史同人文,二人的日常聊天记录里也多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就像一只在到处游荡的小企鹅,每每发现什么花纹新奇的小石头,都会第一时间带回来和自己分享。
比如燕宜就知道了“明摄宗”“高梁河车神”“happy forever big kg”“赛级麻草”都是什么意思……
而她又是个对新知识充满探索欲的性格,经常是沈令月自己都忘了跟她分享过什么,抛出一个梗就跑了,燕宜就只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去查资料,看专业科普视频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