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帝在心里默默自我安慰:虽然儿子不成器,但是他挑女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
女婿,就是自己选择的儿子!
姜云霖自不必说,倒是齐修远,这回算是正式在庆熙帝面前挂了号了。
为了不被赵秉松抓回去叨叨叨,庆熙帝今日格外的和颜悦色有耐心,“爱卿今年多大了?成亲了没有啊?”
齐修远面颊一红,低头道:“微臣暂时还未考虑过这些,只想把精力放在公务上,趁着年轻做出一番事业来。”
“哎,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有个贤内助为你操持中馈,你也能更加心无旁骛地办公啊。”
庆熙帝问他:“没有什么算命的说你八字克妻吧?不如改天让贵妃帮你也……”
“陛下万万不可!”
齐修远一着急,声音都大了些,又连忙解释:“微臣……已有心上人,只是如今官小位卑,不敢向他坦诚心意……”
“这有何难?从明天起,你便去詹事府和驸马一起当差吧。”
齐修远和姜云霖既然是同科进士,也在翰林院待了小三年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动一动。
庆熙帝对自己欣赏的年轻人,向来是不吝啬提拔的。
齐修远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喜悦,连忙跪地谢恩。
庆熙帝笑眯眯地对姜云霖道:“以后记得多照顾齐卿几分,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嘛。”
姜云霖心情复杂,“……是。”
……
沈令月一边收拾散落一地的文书公函,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庆熙帝慰问救驾先锋们。
连齐修远这个打酱油的都原地升官了,总不能落下她和燕燕吧?
陛下看看我看看我……她在心里疯狂呐喊。
沈令月抱着一摞奏折,磨磨蹭蹭走到御案边上,然后就被陆声放在边上的那把手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偷瞄了一眼又一眼。
“没见过吧?”
庆熙帝早就注意到了她鬼头鬼脑的小动作,也没生气,反而很大方地摆摆手,“这叫手铳,朕准你拿起来看个清楚。”
沈令月双眼放光,“谢谢陛下!”
又回头冲燕宜咻咻两声,叫她一起过来看。
这可是正宗的古代版火枪哎。
她和燕宜凑在一块,把手铳翻来覆去地摆弄着。
黄总管如临大敌,紧张地盯着二人动作,生怕这里再出一个刺客。
庆熙帝好笑地看他一眼,“陆声把弹药火石都卸了,这现在就是个空膛,看把你吓的。”
沈令月也就是看个热闹,倒是燕宜很感兴趣的样子,把手铳上能拆的部位都研究了个遍。
“陛下,我……我有个问题。”沈令月清清嗓子,小心翼翼举手,“我问了,您能保证不治我的罪吗?”
庆熙帝正好奇她想问什么,赵秉松可算找着机会插话,“月儿,陛下面前不得胡闹,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还不快快回到后面去。”
“哎,朕还没来得及奖励她们呢,说几句话算什么?”
庆熙帝点点桌面,“你问吧。”
沈令月脱口而出:“既然有火铳这种大杀器,为什么没人用来……”
赵秉松眼睛一瞪,恨不得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外孙女打晕扛走。
这话说的,不要命啦?
庆熙帝哈哈一笑,反问她:“你就不怕朕生气?”
他算是发现了,允昭和怀舟娶的这两个媳妇儿,和别家的女眷都不太一样。
且不说她们是如何敢大着胆子从后宫跑到前朝来通风报信,便是在他面前,似乎也没有其他人面圣时的紧张和胆怯。
沈令月飞快瞥了一眼即将爆发的外公小老头,压低声音对庆熙帝道:“外公他骂您……不是,是劝谏,劝谏!您都能虚心接受,容忍他继续留在朝中,足以说明陛下胸怀宽广,又怎么会和我们这些小辈斤斤计较呢?”
庆熙帝看看赵秉松,又看看沈令月,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家学渊源了?
当了一辈子的九五至尊,很多人怕他,很多人恨他,庆熙帝早就厌倦了,他现在更愿意看到那些敢于在他面前说真话的人。
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庆熙帝微微一笑,慷慨解答:“你以为这火铳是大白菜,满大街随处都能买到吗?”
沈令月以为的暗杀:刺客手持火铳藏在屋顶,瞄准庆熙帝,一击得手,迅速逃脱。
实际上,先不说刺客搞到一支手铳的难度有多高,就凭现在的火器技术,既做不到连发,射程又短,也就一百多尺。
而且庆熙帝身边时刻有数名护卫,且随时做好了为他挡子弹的准备。
所以这个刺客首先需要拿到火铳,然后要突破庆熙帝身边的层层护卫,最后当着他的面装填弹药,点燃火绳……
没等这一连串流程走完,早就被护卫乱刀剁成臊子了。
不然陆声刚才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