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门口接过平安递来的长弓和箭囊,没一会儿还听到外面有骏马嘶鸣之声远去。
再偷偷进屋看一眼,她家小姐裹在被子卷里睡得不知为天地何物,从头发丝儿到手指尖儿都透着一个大写的累字。
青蝉震惊,青蝉感慨,青蝉肃然起敬。
姑爷的体力,恐怖如斯!
……
裴景淮牵着马背着弓,溜溜达达往西北方向的山脚那边行去,还特意绕到裴景翊和燕宜的院子外面晃了一圈,学了两声布谷鸟叫。
他在心里默默数到三十,院门开了一道缝,动作很轻,老旧厚重的门板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裴景翊衣着整齐走出来,似是不悦地睨他一眼,“大早上的你又闹什么?”
“你不也起得挺早?”
裴景淮存了几分和他较劲儿的心思,长腿一跨,利落地骑上马背,冲裴景翊挑衅扬眉,“大哥,我们进山跑一圈,打些野味回来加个菜?”
裴景翊:……他就知道,又来了。
提问:我有一个弟弟,从小到大对我总有奇怪的胜负欲怎么办?急,在线等。
那双在人前总是淡漠的桃花眼微微抬起,裴景翊丢下一句“稍等”,转身进了院子。
很快,两道马蹄声一前一后没入山林中。
咻——
裴景淮毫不费力地射中一只兔子,转过头冲落后半步的裴景翊嘲笑道:“你是没睡醒,还是没吃饱?”
裴景翊视线飘向远方,心里还惦记着燕宜,昨晚闹得有点久,她被抱回房间时都脱了力,连寝衣都是他帮着换上的。
至于那两块巴掌大的小布料,还有沾了她气息,被扯得不成样子的细绳,则被他偷偷塞进了衣箱最下面。
那时她脸上挂着泪,可怜兮兮地求着他别再来回磨了,又赌气似的说一定要把这些坏东西一把火烧掉。
裴景翊当然不会如她的愿,还得找个妥善的地方藏好才行。
裴景淮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抽离,裴景翊神色淡淡,反手拉弓朝着半空的树梢射出一箭。
一只小麻雀扑棱棱地栽到地上。
“幼稚。”他对傻弟弟摇头,策马去了另一个方向。
裴景淮嘁了一声,自顾自地往林间深入,突然听到半山腰传来一道熟悉的魔性笑声。
“哈哈哈哈!”
……
沈令月一觉睡到下午,还是觉得全身都累累的,提不起半点力气。
勉强让自己爬起来,东倒西歪地靠在枕头和被子卷堆成的小山上,她打着哈欠问青蝉:“大嫂来找过我吗?”
“没呢。”青蝉调皮地挤眼睛,“我去厨房打听过了,大少夫人那边连早饭和午饭都没叫,估计和小姐你一样,也在屋里补觉呢。”
脸上烫烫的,沈令月把自己又埋进被子里,蒙眼鸵鸟似的吩咐她去拿点心。
她觉得现在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天杀的裴景淮,真是一点儿都没打算放过她啊。
沈令月艰难地把两条腿搬到合适的位置,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还在发颤的大腿根。
唉,她还是低估了新皮肤对狗狗的超绝诱惑力……这下算是把自己给吃撑了。
等青蝉拿来点心给她垫肚子,又和霜絮一起使出浑身解数,把她全身按了个遍。
沈令月终于哆嗦着下了床,一步一颤地走出房间,开始正式享受她的温泉度假旅行——
“唧唧!”
“唧呜~”
一红一白两道毛茸茸的身影蹿上墙头,围脖儿像个小炮弹似的猛冲过来。
沈令月顿觉不妙,还没来得及喊停,就被它当场撞飞,哎呦着摔了个屁股墩儿。
她顾不上腰疼屁股疼,一手紧紧按住犯罪狐的嘴筒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
“行啊围脖儿。”她喃喃,“你这是进了一趟山,给自己拐回来一个仙女媳妇?”
日光下,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优雅地蹲坐在墙头,蓬松的大尾巴随风轻轻摇晃,自带一圈神圣光环。
还有那黑玛瑙似的眼珠,全包眼线,嘴角天然上扬的微笑弧度……绝对的极品大美狐!
“唧唧!”围脖儿好像听懂了,得意地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又兴奋地踩着她肚子蹦了两下。
沈令月:……住脚,妈妈要被你踩吐了。
“青蝉,快去厨房叫两只鸡,一只红烧一只清蒸,给我们围脖儿当聘礼。”
她照着围脖儿后背胡噜了两把,笑眯眯道:“放心,咱们家的条件还养得起仙女,一定给你把漂亮媳妇追到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