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发晕,身子越发虚弱,只能倚靠在顾凛身上。
柏哥儿也仿佛受到惊吓一般,比刚才洗三时候哭的更厉害了。
顾凛示意乳母把柏哥儿抱去隔壁安静的房间哄一哄,梅芳也忙不迭跟上。
他手上稍一用力,将郑纯筠打横抱起,稳稳地放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莫要和不相干的人动气,交给我来解决。”
顾凛走到秦筝筝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明一言不发,却有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有如实质般压上她的脊背。
秦筝筝莫名打了个寒颤,心中生出几分惧意,不敢再大声吵闹。
“我不会对女人动手,所以我会报官,告你擅闯国公府邸,对未来世子欲行不轨,具体怎么判,判多久,交给顺天府来决定。”
秦筝筝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不,不能报官!”
若是她被关进大牢,顾源不就有理由休妻了?
她又开始挣扎,带了几分哀求,“国公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求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她还试图打感情牌,哽咽道:“我只是个失去儿子的母亲,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一定是魔怔了,才会不受控制做出这些事……”
顾凛完全不上钩,淡淡道:“你不想坐牢也可以,那就如实告诉我,是谁帮你潜入国公府的?”
他以治军的方式治家,偌大一个国公府不说固若金汤,至少也是各处井然有序,规矩严明。
就算今日府上洗三宴客,稍微松懈了一些,也绝不可能让秦筝筝如此顺利地摸到后院来。
秦筝筝眼神闪避,支支吾吾不敢开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顾凛的神情更加平静了,带着一种“明知如此”的自嘲。
“是我母亲,对不对?”
第102章
令国公顾凛与其母冯棠关系微妙, 是京城各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去年顾凛回到京城,以雷霆之势揭破边关军需贪墨大案,公开指认他的亲舅舅冯椿, 大义灭亲, 又将背地里暗算他的弟弟顾源逐出令国公府, 从家谱上除名,并提前继承了爵位后。
冯棠就“病”了。
她仿佛从京城的社交圈子中消失了。
就连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 顾凛和郑纯筠的嫡长子洗三之礼,她作为柏哥儿的祖母,竟然也全程缺席。
顾凛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冷漠与忽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原来冯棠竟厌恶他到如此地步,连一个才出生三天的小婴儿都不肯放过。
他闭了闭眼,竭力控制下翻涌的心绪,对管事淡声道:“请老夫人过来。”
管事面露为难,压低声音回禀:“今早夫人便派人去后院请过一次了, 老夫人说她身体不适, 不想见人。”
顾凛声音更冷了几分, “身体不适?那就找副担架把人抬过来。”
“……是。”管事心中一惊,连忙吩咐下去。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工夫,门外出现一道人影,冯棠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一见顾凛便横眉冷竖,“国公爷好大的威风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逼着自己生病的亲娘到处走动的!怎么,非要让外人看看我们顾家有多么‘母慈子孝’吗?哈!”
沈令月偷偷翻了个白眼,小声跟燕宜蛐蛐:“说话这么难听, 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真是祸害遗……”
燕宜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
这屋子就这么大,她是生怕冯棠听不见吗?
下一秒,冯棠恶狠狠的眼神射过来,“又是你们两个。”
为什么每次都能准确来看她的笑话?
沈令月把燕宜的手拉开,理直气壮地瞪着冯棠:“那咋了?我们是郑姐姐请来的客人,来给柏哥儿洗三的!哦,柏哥儿已经认了我们当干娘,我还给他准备了全套的金锁金镯。你呢,你这个亲祖母可有关心过他,抱过他一回?”
顾凛和郑纯筠碍于孝道不好多说什么,但她可以当他们的嘴替!
沈令月就没见过这么偏心的妈,放着前途无量的大儿子不要,猪油蒙了心似的偏宠废物小儿子,还想把顾大哥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战功都挪给顾源,间接默许纵容他谋害兄长。
是,就算冯棠是因为产后抑郁,值得同情,可这都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把对顾凛的厌恶传递到下一代?
“母亲救我!”
秦筝筝突然挣脱,扑到冯棠脚边,紧紧抓着她的衣角哀求:“我都是听您的吩咐才偷偷溜进府里的,我不要去坐牢……”
冯棠更加厌恶地推开她,冷冷道:“我吩咐你什么了?我看你和阿源在外面日子过得辛苦,变着法儿地补贴你们,叫你回来是想给你拿点体己钱,是你自己心生恶念,与我何干?”
秦筝筝被推了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不,不是这样的。
是母亲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