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食盒,从饭堂那边慌慌张张跑回来。
“不好了殿下,小国舅他,他死了!”
沈令月:……行了,这下不用瞒了。
乐康公主脸色一变,连忙扶住门框才站稳,一迭声地追问:“秋山,你在胡说什么,谁死了?”
秋山脸上露出复杂的,不知道是该幸灾乐祸还是害怕的表情。
“奴婢不敢胡说,真的是小国舅高钰。他今早被发现死在正殿前面,我去饭堂打饭的时候,那些师父都在议论,说他行为不检,触怒了韦陀菩萨,所以菩萨半夜显灵,降下天罚呢。”
乐康公主这次出宫祈福,身边只带了秋山这个心腹宫女。
高钰几次三番来纠缠公主,秋山都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
昨日她更是为了保护公主撞到了头,肿了好大一个包,现在还没消呢,结果先传来了高钰的死讯。
秋山忍了又忍,还是没控制住上扬的唇角,“殿下,您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嫁给那个混蛋了。”
乐康公主怔怔的,好一会儿才喃喃开口:“是啊,菩萨真的显灵了。”
……
乐康公主带着秋山去了药师殿,为贤妃抄经祈福。
燕宜望着主仆二人慢慢远去的背影,轻声道:“高钰一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乐康公主了。”
就算林贤妃再想争取高贵妃对恒王的支持,总不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死人吧。
沈令月伸了个懒腰,“这样的人渣,真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这个聪明的凶手,还真是干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大好事呢。
二人回到院中,裴玉珍听到动静立刻从房间出来,按捺不住八卦之心:“怎么样,死的是谁,凶手抓住了没有?”
“小姑你不晕了?”沈令月故意卖了个关子,沉声道:“坏消息:凶手没找到。”
裴玉珍紧张地咬住帕子,“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和凶手一块待在山上?”
“好消息:死的是高钰。”沈令月笑眯眯补上后半句。
“……是他啊。”裴玉珍瞬间放松下来,摆了摆手,“那没事了。”
她又往二人身后看了一眼,“景翊和景淮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燕宜解释:“他们去检验高钰的尸身了。如今山路阻塞,无法及时收敛,总要给高家人一个说法。”
裴玉珍露出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快叫人去外面找些柚子叶,等他们回来好好去一去晦气。”
沈令月看着裴玉珍风风火火的架势,摇头感慨:“做人做到高钰这份上,也算是神憎鬼厌了。”
……
虽然嘴上说着高钰是死有余辜,凶手替天行道,但这一上午大家还是很知趣地没有出门乱逛,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
沈令月发出和裴玉珍同样的感慨:“早知道就带一副麻将出来了。”
谁能想到她们就是出门拜个佛,居然就遇上了命案,还被困在山上了。
裴玉珍更是没精打采,面对一桌子的素菜都提不起精神。
玉佛寺的素斋就是再好吃,也不能一天三顿地吃啊。
她眼珠一转,瞥向对面的裴景淮,笑得过分热情,“景淮,小姑实在没胃口,你去后山打只兔子回来,我们在院里偷偷烤了吃啊?”
烤兔子……
裴景淮突然转过头干呕,疯狂摆手,“别跟我提肉,我最近都不想再碰荤腥了!”
裴玉珍不高兴地一瞪眼,“臭小子,你就不能孝顺我一下?顿顿都是青菜,我脸都要吃绿了。”
沈令月神神秘秘压低声音:“小姑,我听说高钰就是因为在寺里吃肉喝酒,才会被菩萨引雷劈死的。”
裴玉珍:……这肉也不是非吃不可。
她板起脸来假装教训他们,“这几天都给我老老实实的,佛门清净地,不可以犯戒,小心被那什么‘天罚’盯上。”
沈令月大大咧咧道:“知道啦小姑,我和夫君整日都待在一块,又不差这几天。”
她还当是给自己放假了呢,盖着棉被纯聊天不好吗?
燕宜借着夹菜的动作,隐蔽地瞪了裴景翊一眼,暗含警告。
裴景翊神情坦然,不慌不忙给她盛了碗汤,“听说这些菌菇是小沙弥才从后山捡回来的,很新鲜,夫人多喝一点。”
沈令月受到启发,“不如我们下午也去后山捡蘑菇吧?”
昨天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雨,现在山里肯定有好多蘑菇。
她想想就兴奋起来,“我记得后山还有一大片竹林,说不定我们能挖到竹笋呢。小姑,你想不想去?”
裴玉珍有点心动,但又要面子,哼了一声:“那都是乡野农妇才干的活,我可不想去踩一脚泥。”
“……小姑你想想,你要是亲手捡回一篮子蘑菇和竹笋,往松鹤堂那么一送,说是你孝敬祖母的一番心意,她老人家肯定会开心啊。”
这个理由总算是打动了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