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想苟一苟的。
苟,是一种生存智慧!
“是,所以我们得找个不怕得罪人的人来揭破这件事。”
裴景翊唇角含笑,转而看向裴景淮,“你派人去给陆二送个信,我想他肯定愿意掺和这个热闹。”
“啊?对哦,我这就去告诉他。”
裴景淮反应过来,兴致勃勃地出门去了。
留下沈令月和燕宜一脸迷茫,谁是陆二?
不过当着瑶娘的面,有些话也不好问出口。
燕宜想了想,起身对瑶娘说:“太妃娘娘的功课还不知何时结束,我们再去要一间厢房给你休息,晚些时候找机会去拜会她,你别担心,我们肯定能见到兰芽儿的。”
“好,今天真是多谢你们,瑶娘实在无以为报……”
瑶娘起身向裴景翊行了一个大礼,这次倒是十分规矩,没有乱抛眼神。
裴景翊轻轻颔首,“不必多礼,我也是为了陪我夫人才走这一趟。”
瑶娘走到门口,正要出去,裴景翊在后面又补了一句:“你制的安神香料效果不错,如果不麻烦的话,可否再帮我做几盒?需要用什么材料,我来出钱。”
瑶娘连声说不麻烦,又问裴景翊可有什么偏好的香料和气味,她可以给他单独定制。
裴景翊不着痕迹地看了燕宜一眼,轻声道:“那便加一味昙花香吧。”
燕宜唰地红了耳垂,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
瑶娘不明就里,整个人都沉浸在学术研究的思绪里。
“昙花啊,裴大公子的爱好还真是独特,我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搭配……”
只有沈令月敏锐地察觉到二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氛,左看看右看看,突然起身,“我陪你出去吧,正好我也和夫君单独开个房间。”
唉,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裴景淮去安排人回城送信,回来时还有些纳闷,“怎么不跟大哥大嫂待在一处了?”
沈令月酸溜溜地哼了一声,“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呗。”
她真傻,真的,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燕燕和裴景翊是假夫妻呢?
果然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啊……
沈令月双手抱臂,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一脸惆怅:“我再也不是燕燕心里唯一的宝贝了……”
还没惆怅两秒钟,就被裴景淮从身后整个圈住,贴着她的颈窝嘟囔:“你是我唯一的宝贝不就行了?”
沈令月被他蹭得痒痒,边笑边躲,侧过身问:“那我和大哥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裴景淮睁大眼睛:“那还用说?”
他很快反应过来,也问沈令月:“我和大嫂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沈令月:“……那还用说!”
裴景淮幽幽看她:“我猜咱俩的答案应该不是一个,你说呢?”
沈令月作势去捏他的脸,“废话,你一个大男人还用我救?你好意思吗?”
裴景淮还有点不服气,被揉变形的脸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诉:“反正都是假设,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不能。”沈令月答得干脆,“男人不能哄,惯坏了怎么办?”
裴景淮垂下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夫人……”
大狗卖萌,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沈令月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不说这个了,快告诉我陆二是谁?”
裴景淮:……这转移话题的手段也太生硬了吧!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先收点利息,等回家再慢慢跟她算账。
“陆二啊,就是陆西楼,你见过的,那天在瑶娘家隔壁的宅子里,我就是把顾源和他舅舅的信交给他来着。”
裴景淮抱着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沈令月享受着人形抱枕,随口问:“他是干什么的,很厉害吗?为什么大哥说他不怕得罪人?”
裴景淮笑了两声,“他确实不怕,因为他爹是锦衣卫指挥使啊。”
嚯,那不就是小特务头子?
沈令月震惊了,“你居然和他关系这么好?”
裴景淮得意地抬起下巴,“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发现你夫君也没那么差劲?”
沈令月嘿嘿笑,狗腿子似的给他按摩,“夫君交游广阔,兄弟遍天下,是我小瞧你啦。”
看来不上班也有不上班的好处。
沈令月捏着捏着,突然一问:“他叫陆西楼,那他大哥是不是叫陆东楼啊?”
这下轮到裴景淮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还真有啊?
沈令月趴在他胸口笑得起不来,断断续续道:“我就是,随口一猜嘛。”
“那你猜得还挺准,”裴景淮没多想,“不过东楼大哥常年不在京城,听说是负责收集监管漠北一带的边境军情。如果没有意外,等陆指挥使退下来,他就是新一任锦衣卫头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