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头,一见面他就说:“我找到房子了。”
“在哪呀?”
“西大街的邮电家属楼。”
邮电家属楼离罗家现在住的地方很近,直走不到一里地。
罗雁一喜:“那挺好的呀。”
周维方就知道她会喜欢,说:“吃完饭我带你去看看,你要是中意我们就买。”
又道:“你哥已经看过了,他说还行。”
他俩都觉得可以,罗雁心想那就是可以了。
她又不懂房子好坏,吃完饭过去一看,只憋出一句:“窗外这棵树好大。”
周维方失笑,从头跟她讲:“你看,南北通透,厕所厨房都有窗,产证面积就60平,房间虽然不大,但也有三间,这是二楼,上来不会太累,楼下还有个柴火间,可以放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车棚就在楼梯口。”
好像是挺好的,不过罗雁进厕所一看就吓得退出来,趴在对象耳朵边:“这家人平常不做卫生吗?”
周维方:“这个没事,反正我们要重新装修的。”
话是如此,不过得亏是吃过饭,不然罗雁哪还吃得下。
她微微皱眉去看房间,用脚步丈量着宽度。
兴许是她脸色不好,卖家也看出最后是谁能拍板,说:“您诚心要的话,价钱咱们能商量。”
罗雁最不会讲价,反而把目光递给周维方。
倒叫卖家摸不着头脑:怎么个意思,拍板的不管钱?哪家也没有这个道理啊。
罗雁又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概说:“这间房最大,我看不到四米宽。”
周维方chua一下掏出卷尺:“量量。”
随身还带这玩意,真是够准备充分的,罗雁拉着一端,低头一看:“我说准了,三米八。”
周维方:“确实不大,但现在房子太难买了。”
他本来是想要两个厕所的,可京市这样的房子真不多,只能退而求其次。
罗雁又不是嫌小的意思,说:“你应该夸我眼睛准。”
周维方立刻夸她,随即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一脸小心翼翼地等回答。
罗雁:“挺好的呀。”
买东西说这种话是大忌,卖家立刻换一种“分毫不让”的姿态,跟周维方不断掰扯。
罗雁听他们你来我往的,觉得自己不能光看热闹,忽然把周维方拽到自己后头,说:“不能超过两万块钱。”
她说得大声,但用力地捏着周维方的手。
周维方偷偷笑,敲边鼓:“我们拢共就这么多钱,就这还借了一部分。”
他什么法子都用上,最后敲定了两万块钱整,约好明天去办过户。
罗雁下楼梯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不再想想吗?”
毕竟这么多钱,定得也太快了。
周维方压低声音:“说句实话,我也找不出别的房。”
这要卖家听见,估计最后那二百块钱就不会答应降了。
罗雁只知道他为买房折腾,具体多折腾真是不清楚,可眼下也听出来一点:“其实不用那么大那么好的。”
她愿意体谅是因为自己,但周维方却不能仗着这个就敷衍了事,说:“我要有钱,把故宫都买给你。”
罗雁含笑点头:“成,我等着你的故宫。”
周维方琢磨:“回头我在门口挂个故宫的牌子?”
别成天瞎鼓捣,罗雁:“当心人家说你思想不端正。”
弄不好就是一顶封建专制主义复辟的帽子。
周维方在这些事上没有她的敏锐和小心,说:“以后我不讲这种话了。”
知道就好,罗雁在楼下往上看:“是那扇窗户吗?”
周维方嗯一声,忽的有一句话想问问她,说:“老地方吃顿好的庆祝庆祝?”
他俩的老地方就是京市饭店的包间,连服务员看他们都有些脸熟,点菜的时候说:“我们有新的冷饮菜单,跟香江的一模一样。”
罗雁翻到最后面一看:“丝袜奶茶,里面有丝袜吗?”
服务员:“没有的,就是个名字。”
罗雁实在好奇,说:“那我们要一杯。”
剩下的她都是照常点单,等人出去后就说:“你怎么欲言又止的?”
周维方是有话想跟他说:“雁雁,我一直觉得应该认真地问问你。”
问我?罗雁看着他:“怎么啦?”
周维方深吸口气:“虽然好像已经是默认,但没有句准话我总有点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