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能啊。”
就冲她笑这样,周维方在嘴上上拉链:“我都听你的。”
又自己拉开:“你喜欢李白还是李商隐?”
谁和谁?怎么说话驴唇不对马嘴的,罗雁又没读过几首诗,不过下意识:“李白吧。”
说完她觉得不对劲:“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维方:“嗯……我好奇。”
好奇?罗雁思索两秒就懂了:“你又不是要考科举。”
周维方:“这可比考科举重要。”
罗雁现在越发期待他究竟会写出什么样的旷世巨作,捏着拳头跟他说加油。
周维方确实还没有太多的灵感,总觉得自己能想出来的东西都太俗气,再问一个:“你喜欢唐诗还是宋词?”
这要真能写出古人的一点韵味,不得到猴年马月。
罗雁头微微朝后仰,双手抱臂:“这又不是命题作文,你得自己想。”
周维方就是想得太多,已经连那些什么托尔斯泰拉夫斯基之类的人物都翻出来。
他道:“想,我肯定好好想。”
罗鸿忙完过来就听到这句,说:“想什么?”
周维方:“想你们后天吃什么。”
一说这个罗鸿就来劲:“好一阵没吃炒肝儿了。”
其实他这要求是非常合理的,因为从他店里到交大的路上正好有一家不错的店。
周维方说句行,偏过头:“但你不爱吃炒肝儿。”
所以他来这么多趟,一回都没买过。
罗雁:“偶尔吃一次也行。”
也行,听上去就是也不行的意思。
周维方:“没事,我另外给你带夹饼,你要愿意吃一口他的就行。”
不是,罗鸿:“您看我愿不愿意?”
罗雁罔顾群众意志:“那我非得吃一口不成。”
“群众”才不搭理她:“你分别人的去。”
这儿拢共就三个人,别人还能是谁。
周维方肯定是乐意的,小幅度地点点头。
虽然是倒在两个碗里吃,但罗雁不知怎么的不好意思,猛地想起来小时候三个人还分过一根糖葫芦——还是用周维方一分两分卖牙膏皮攒下的钱买的,因为兄妹俩的钱被罗鸿揣丢了。
罗雁那天跟着他俩从长安街的东走到西,两条小短腿都铁杵磨成针,就是等着要买零食,结果闻此噩耗,眼泪立刻蓄势待发。
周维方眼疾手快,马上买了糖葫芦塞进她的嘴里,那力气大的,把小小的罗雁厥过去了。
她摔个屁股蹲,还死死地咬着糖葫芦,化掉的糖汁从嘴角往下滴,叫人一看以为是血。
周维方当场大惊失色,一张脸煞白,
急着要看她有没有受伤,结果整个人摔个脸朝地。
现在想想,还真是什么颜面都在彼此面前丢尽了。
罗雁觉得这些回忆都很好玩,仿佛老天爷在冥冥之中牵了红线,露出个淡淡的笑。
这个笑,是同意的意思?
周维方当然也知道是倒着分,但自觉已经是十分亲近的意思,高兴得拍拍发小的肩。
不是,好端端地捶我做什么?
罗鸿拨开他的爪子:“你要不急着走看会店,我去家属院收辆车。”
罗雁还有半小时才上课,周维方巴不得有一些独处的时间,迫不及待推着发小:“您忙,您忙。”
罗鸿被顺水推舟,走出几步才想起来:“我的工具箱!”
周维方塞到他手里,目送他走远回过头看。
罗雁已经把课本放在膝头,一只手乖巧地按在封面上。
周维方见状,说:“你看书吧,我不吵你。”
其实他也不吵的,罗雁:“我想吃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