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戴的是艾多惯常偏好的深蓝色边框墨镜。
费多脑海瞬间一片空白。
克普摩审视着坐姿端正的比奇拉,总觉得对方似乎比之前变了很多,似乎明白什么是基本且礼貌的言行仪态。
仔细打量对方过后,他终于大步走到比奇拉面前,在比奇拉旁边坐落。
比奇拉立刻瞪大双眼,相当惊恐地盯着对方,同时迅速用双手死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及时制止自己差点把“你他妈别坐那么近”给骂出口,而他的身体则相当诚实的瞬间弹跳而起,向后退了一大步才勉强杵在原地,冲克普摩不住地飞快摇头。
他这一连串动作把自诩见多识广的克普摩都弄得一头雾水,近乎本能地起身。
克普摩那高塔一样的身高一旦站起来,尤其在这个距离下,压迫感简直非同一般。
他仅仅是俯视着比奇拉,就有一种在藐视别人的气势,让比奇拉恨不得占到桌子上去解决身高差距。
“坐下,”克普摩先重复了刚才的要求,才追加了补充内容,“聊聊。”
比奇拉是别人说“坐下”就会乖乖坐下的人吗?显然不是。
聊个屁——他边更用力的捂紧自己的嘴,边努力把差点滑出口的话原路咽下去。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跟阿西尔感同身受。他怀疑如果不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下一秒会说出些什么东西。
某种意义上,克普摩跟阿西尔很像,或者说阿西尔像他,都是这种不顾别人意愿的行为模式。
不,不对。
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克普摩压迫感简直强得太可怕?奇怪了。之前自己为什么不觉得可怕。
总之,似乎应该先道个歉?
“我那个了阿西尔”、“我那个了你”,“对不起”,“别再针对我了求求你”……脑子里接二连三蹦出来的这些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而且克普摩显然不像奥尔维格那么宽宏大量,不会跟“婴儿”计较,如果不小心说错话,后果不敢想象。
……于是,比奇拉莫名又恢复到了刚被架进克普摩办公室,只能与对方互相瞪视的状态。
克普摩似乎察觉这种互瞪的行径既幼稚又愚蠢,竟然率先让步重新坐落。
“阿西尔在蒙特斯特利亚。”他说。
克普摩一句话就成功让比奇拉再度乖巧的坐下。
虽然没有坐在对方身边,却放下了捂着嘴巴的手,满脸期待地盯着对方,一副准备洗耳恭听下文的模样。
“其他就属于保密范畴,不能透露给‘一般民众’。”
克普摩下一句话就把“一般民众·比奇拉”打回了原形,要不是他再度及时捂住自己的嘴,又要破口大骂了。
“寇司明面上的驻军的确不少,”克普摩径自继续道,“却不能全部都派出去。除了留下来驻守寇司的兵力,余下的分兵过后状况更相对局促。因为能调动的兵力本身就非常有限。”
兵力不足?比奇拉满脑袋疑惑:对方这是在跟自己说兵力不足的问题吗?问题是兵力不足关自己这个“一般民众”什么事?
当然比奇拉无论思考什么,都努力捂住了自己的嘴,避免自己脱口而出。
“你不问为什么会兵力不足吗?”克普摩径自出声。
比奇拉疯狂摇头。
“我请你过来是希望你能帮忙处理这个小问题,”克普摩似乎对这种自言自语的对话模式并不排斥,“如果你要拒绝,那么我只能请你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多留一段时间了。”
比奇拉:“……”
“老头”和“秘书”说什么来着?对了。他们说克普摩肯定不是“饲养员”,问题是他看起来某种程度比“饲养员”还可怕,完全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阴谋,而自己显然不擅长应对这种麻烦。
“其实你暂时留在我这里也没什么坏处,”克普摩继续道,“在我这里,就算你发生什么危险,危害性也会相对小一些,我还能及时援救。如果有阿西尔的消息,我还可以随时透露部分给你知道。”
比奇拉:“……”
就算是“要连累也是连累你这个老混蛋”的逻辑,但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而事实上的确如克普摩所言,自己并不想让海姆达依陷入危险,也不想让“千极”的人陷入危险,在队员出动的前提下,提尔队长肯定也难以自保。
心下简单权衡过后,比奇拉打定主意,胆量就突然回来不少。
“找我什么事?”比奇拉的手终于放过了自己的嘴,“我事先声明,组织的领导人一旦开始利用组织为自己的权力斗争服务的时候,就是组织崩溃的开端。我希望不是为了这种权利斗争才需要我的帮助。”
“当然。”克普摩当即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看一看‘那边’的情况。是你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克普摩往前走出两步,骤然回身俯视着刚跟上去的比奇拉,道:“相信曾隶属于军部的你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