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声音嘶哑却清晰:“夫君,我承认新柔的孩子,确实是我换的!”
屋内,正透过窗纸缝隙向外看的沈盈儿,倏地瞪圆了眼睛,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李香茹面如死灰,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瘫跪在地:
“李家自诩书香门第,可从我父亲那代起,便屡试不第,始终也挤不进官场”
“他们不反思、不虚心、不进取,却一直认为李家世代不能高中,并非才学不济,而是呵,而是时运不济!?”
“嘁”
“后来,就在新柔临近产期时,李珩养的外室,给他生了个儿子”
“李珩便因此生了换运的念头他竟鬼迷心窍,求我在新柔生产时,将新柔的孩子与那外室所出的奸生子调包”
什么??!!!
沈家众人听到这里,拳头已然硬了,为了知道更多的事情,他们瞪着越发心虚的李家人,耐着性子,继续听李香茹往下说。
“新柔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啊”
“我起初死活不肯同意可我那偏心的父母,居然一同跪下来求我我母亲更是日日以泪洗面,久病不起”
“我心焦不已,我开始犹豫恰巧那时,新柔肚子不争气,生下的竟是个女孩儿!”
“我就想着,新柔要强,又高傲,她满脑子都是赚钱我怕她往后不愿、也没时间再为何家开枝散叶”
“我、我当时一是糊涂,想替父母完成心愿;二是想着,若新柔有儿子傍身,就一定能在何家站稳脚跟我便我便将两个孩子给换了”
藏了几十年的秘密终于吐出来了,李香茹害怕的同时,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沈老爷子听到此处,气得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仰倒过去。
李香茹慌忙往前跪了两步,急声辩道:“新柔的孩子,终究是我的亲外孙女啊!”
“我怎忍心让她顶着奸生女的名声,活在那外室手中?”
“我、你们相信我,我没把她交给那个外室,而是偷偷将她交给了沈府的一个管事!”
“我还,我还给了他们好大一笔银钱,叮嘱他们,务必要善待那孩子,将她好好抚养成人”
“夫君!我真的真的没有亏待她啊!求你原谅我吧!我、我这就与李家断绝关系,往后一心扑在沈家,再也不吃里扒外了好不好”
李香茹泣不成声,眼瞧着,好像真的怕了
屋内,沈盈儿听到这番话,眼泪滚滚而下,口中渐渐漫出腥甜味道“砰”地推门而出。
“没有亏待?”
她垂眸睨着石阶下的女人,攥紧拳头字字泣血,“你可知被你换走的孩子,在那个家里,一直像牲口一样活着!?”
“她睡牛棚、睡柴房她没吃过一顿饱饭,没喝过一口热水,没穿过一件新衣”
“呵,她从小当牛做马地伺候那一大家子,他们对她动辄打骂不说,在她很小的时候,甚至想将她卖给一个老鳏夫!”
“这竟叫没有亏待?!你说这话不亏心吗??”
当初若不是师父好心救了她,还教她医术她早就死了!
“但凡你李香茹有偷偷去看过那孩子一眼,她也不会过得那般的凄惨!”
“你怎么好意思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丧良心的话啊??”
“”李香茹被骂得哑口无言,仰头怔怔地看着身前与自己女儿容貌有些相似的年轻女子,“你是你该不会是”
第326章 全都没有好结果!
不等李香茹冲沈盈儿道出心中疑惑,一位李家族老便迅速将早已备好的断亲书,塞进了李珩手中。
李珩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账册,有些犹豫且无助地看向刚刚勉强站起来的父亲母亲。
见二老朝他坚定点头,他走向李香茹,蹲下身子,近乎咬牙切齿地将那纸断绝关系的文书,重重拍在李香茹面前的地上。
“你方才自己亲口说的,要与我们李家一刀两断,再无关系这么多人都听着呢,不会转眼就想赖掉吧?”
看着纸上刺目的“断亲书”三个大字,李香茹泪如雨下。
望着眼前绝情的亲人们,她心一横,颤抖着咬破食指,将鲜红的指印按在了文书上。
好似生怕李香茹下一息就会反悔,李珩赶忙抢过断亲文书,交到李家族长手里。
李家人见状,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难掩得意——如此一来,沈家那密密麻麻的账册,便再也赖不到他们头上了!
李家众人看也不敢看沈家人一眼,更别说告辞了他们正欲扬长而去,却被一队疾步赶来的官差拦住了去路。
“站住!我等接到沈家报官,说沈府遭窃巨额财物,现需尔等即刻随我等回府衙配合调查!”
“什、什么?!”
李家众人顿时乱作一团,满脸惊恐。
“这里一一、一定有误、误会!!”
李家族老惊慌失措地举起那墨迹未干的断亲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