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打开那只大信封。
信封里,是两本春秋。
白爷拿起其中一本,只是翻了翻,便热泪盈眶。
小黄莺见了,柔声问道:“白哥,怎么了?”
白爷没有回答,放声大哭。
他虽然不认识房氏兄弟的笔迹,但只看这书上的批注,便已经令他有醍醐灌顶之感。
笔迹能造假,但这内在的东西是不能的。
泥鳅从白宅出来,便回到他住的那个破院子。
一个大婶看到他,便笑着问道:“泥鳅,这么多天没回来,你去哪儿了?”
泥鳅咧着嘴:“给东家干活去了。”
“哎哟!”大婶上下打量泥鳅,“泥鳅啊,你胖了啊,还有这衣裳,不像是故衣店里的,倒像是新做的呢,你这是发达了!”
泥鳅忙道:“没有,就是跟了位好东家。”
担心大婶再问,他便滋溜一下钻进了隔壁婶子家里。
“婶,我要跟着东家去外地了,东家好心,准我带上我弟弟,婶,要不你和小花也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婶子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仔细询问,生怕他是被人骗了,泥鳅有点不好意思:“我穷得叮当响,有啥好骗的。”
婶子直摇头:“我可听说有的有钱人,要用人腰子来泡酒呢。”
泥鳅的嘴角子抽了抽,他已经知道自己误打误撞的这位东家是何许人也了,嘎腰子,不会的。
可是他不能说,哪怕是面对好心的婶子也不能。
不过,他还有几天准备的时候,可以慢慢说服婶子。
长公主府。
失踪多日的萧岳终于回来了。
他不是自己回来的,他是被金宝赌坊的人给送回来的。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金宝赌坊虽然名义上的老板是姓金的,可其实,那位金老板,真实身份是宝庆侯府的家生子。
也就是说,金宝赌坊是宝庆侯府的产业。
没错,就是那位一口气输掉整条街的宝庆侯世子的宝庆侯府。
可能是见儿子输得太多,所以宝庆侯一怒之下,买下了那家赌坊。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虽然害得儿子被打断一条腿的是靳御史,可若没有金宝赌坊也就不会有这件事,所以宝庆侯买下了金宝赌坊。
这件事在京城不是秘密,现在的金宝赌坊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能来这里豪赌的,无一例外,全都是京城的二世祖。
萧岳,按理说他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可他偏偏是让金宝赌坊的人给送回来的,而且还是穿着一身破衣裳回来的。
那身破衣裳,上面的补丁多到数不清。
他不但厚着脸皮跑到金宝赌坊里赌钱,而且全身上下输到只剩下一条亵裤,毕竟是萧驸马的儿子,总不能让他光着回去吧,所以金宝赌坊就给他找了一件破衣裳。
第55章 鹰钩鼻(两章合一)
“驸马爷,我们掌柜说了,看在长公主殿下和您的面子上,二公子这几天在小号的吃喝用度全都免了,但是他欠的银子可免不了,驸马爷,您看您是这会儿就给结了,还是等下您派人把银子给咱们送过去?”
金宝赌坊的伙计彬彬有礼,可是那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嘲讽可骗不了人。
萧驸马沉声问道:“他欠了多少银子?”
伙计笑着说道:“回驸马爷的话,二公子欠的不多,都是小钱,只有区区一万两而已。”
躺在地上装死的萧岳便腾的坐起身来:“爹,这钱不能给他们,我不是自愿去赌的,是被他们抓去的,他们逼我赌钱,我根本就不会赌,我不赌,他们就打我,我只能赌,我是被他们逼的!”
伙计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哎哟,我的二公子啊,您一个大活人,腿长在您自己身上,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您自己愿意进来,难道咱们还能拦着您不成?
再说,您自己也说了,这些银子千真万确都是从您自己手里输出去的,欠帐还钱,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正在这时,佳宜长公主听到消息,急匆匆赶了过来,还没进门,便听到伙计的这番话,又看到狼狈不堪的萧岳,佳宜长公主怒极,她指着那伙计说道:“哪里来的恶奴,竟敢在本宫家里放肆,来人,把他轰出去!”
伙计没想到佳宜长公主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把他轰出去,他忙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小的就是来收银子的,没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佳宜长公主满脸痛苦之色,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萧驸马大惊失色,连忙扶住她:“长公主,长公主,你怎么了?”
跟着长公主一起来的白嬷嬷忙道:“快去请太医,长公主这是动胎气了。”
一时之间,人仰马翻,那伙计便想趁乱溜走,萧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抱住伙计的腿:“你们这些骗子,我要去告状!”
不过最终,萧驸马还是把那伙